第(2/3)页 “你是严绍庭!” 说出严绍庭身份后。 徐鹏举整张脸都白了,不见半点血色,他的眼里布满了惶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而在白虎堂里。 随着徐鹏举喊出严绍庭的名字。 一瞬间。 堂下可谓是好一副众生相。 人人脸色各不相同。 陈洪眯着眼,压着心中的疑惑,上下打量着走进来的年轻人。 杨宗气则是面生惊恐,眼里满是不安,一时心乱如麻,赶忙悄无声息的低下头,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着,藏在袖中的双手下意识的不断揉搓着,显得焦急不已。 而户部尚书张舜臣,则是如他今日来到守备衙门一样,沉默不语,面色不显,只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步步走近的严绍庭。 至于刑部尚书赵大佑,这位身体明显是抱恙了的老倌儿,却是长出了一口气,神色中夹杂着一丝安心。 余下众人,除了不解和疑惑,多少都有些诧异和不安。 依着他们先前商议之时所说的。 淮安府至南京,三百里路,若是严绍庭乘船南下,至少得要三两日的时间。 就算他快马加鞭星夜兼程,能在这个时候赶来,可淮安府那边的王廷和李幼滋两人,定然也能一并遣人前来送信。 可现在。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是严绍庭这么悄无声息的就进了城,还直接找到这守备衙门。 白虎堂里。 严绍庭背手持身站立,居高临下双目扫视在场众人。 堂下,众人一阵沉默寂静无声。 “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终于。 半响后,张舜臣面带不解的看向严绍庭。 方才徐鹏举在门外喊出严绍庭的名字,对方并没有反驳,虽然不清楚他究竟是如何突然入了城到了这里,但想来身份应当无错。 张舜臣这般问,与其说是在询问身份,倒不如说是在确认严绍庭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朱七当即亮出随身携带的那道册封圣旨。 他踱步上前,转身一圈,环顾左右。 朱七的脸上带着一丝冷漠,朗声道:“此乃皇上钦点太子宾客严绍庭为总理江南六省钱粮仓储并提督南京军务兼巡抚地方的旨意,诸位可要亲眼瞧一瞧真假?” 言毕。 啪嗒一声。 那道圣旨便在朱七的手中垂下展开。 …… 距南京四百里外的苏州城督粮道署。 时值深夜。 灯火婆娑。 隐隐约约,一道身影摸黑走在回廊下,到了一处屋舍前。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屋内传来总督海务大臣张居正的声音。 “谁?” 海瑞只穿着一件里衣,披着外袍站在门口:“是我。” 屋内寂静无声。 未几。 张居正打着哈欠,同样是穿着里衣披着外袍,点亮烛火打开屋门,眉头皱紧看向这般深夜还不睡觉却跑来寻自己的海瑞。 “刚峰兄,你该不会是忘了我今日才从松江府回来,才睡下不久吧?” 海瑞探头看了眼屋内。 没有旁人。 他点点头嗯了声,便在张居正的注视下,踱步进了屋内,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我睡不着。” 回了句话,海瑞便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水。 张居正却是恼火不已,狠狠的跺了跺脚。 没天理啊! 这个海瑞当真是枉为人子! 张居正一时间气急败坏的冲回屋内,瞪着眼看向海瑞:“海瑞!你到底要作甚!你要清查田亩,松江府那边我已经替你在做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难道这觉你都不让我睡了吗?你当我是你家那拉磨的驴啊!” 海瑞抬头看向张居正,脸色平静:“叔大明鉴,我家中并未养驴。” “你……” 张居正瞪着眼,差点被海瑞这句话给气晕过去。 他恶狠狠的冷哼了声,无可奈何的坐在了海瑞的另一边,求饶道:“刚峰兄,您就饶了我吧,有什么事您也别绕弯子了,只管说出来,我张居正能替您办,自然不遗余力。可这等时候,您总得先让我睡好觉吧!” 自从被海瑞拉下水,亲赴松江府负责清查当地田亩实情,张居正几乎就没一日是能睡好觉的。 海瑞却是看了眼竟然开始求饶的张居正,他面色却是依旧不改:“润物奉旨南下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前几日的消息他就已经到了淮安府境内,按照行程来说他这时候早该到南京了,可前几日的消息他竟然要一直留在淮安府,不去南京城,他该不会是真要待在淮安剿灭白莲教逆党吧?” 张居正眨着眼,一脸怨气:“就为了这?”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