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堂下众人更是心中一阵诽议加之吐槽。 徐鹏举所说的那南城夫子庙旁、西花园东侧徐家宅邸,分明就是当年太祖皇帝所赐中山武宁王府宅邸。 按理说,这才是徐家的主宅,又岂能说是空置的宅院? 但只不过是这些年,徐鹏举这位草包国公秉性喜好玩耍,加之城北玄武湖昔年有赐给徐家的圣意。虽然徐家也未曾将玄武湖尽都圈禁了起来,但湖畔却建有临湖宅院,颇为壮丽。 徐鹏举也便带着家中老小,一并搬到了那边去住。 可不论怎么说。 你徐鹏举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让严绍庭住到你们徐家主宅去,这已经不是陈洪先前那讨好模样可以比拟的了。 徐鹏举这个草包国公,分明就是当众临阵倒戈! 众人无不是心生愤懑。 暗中怒视徐鹏举。 严绍庭却是坐视在场众人当着自己的面,眼神来回,心中不禁生出一阵讥讽。 自己这一趟南下,在那淮安府点燃了头三把火。 当然知道,南京城里这些人会视自己如贼寇,并会暗中串联共商对策。 他亦有想到,南京城中定然不会是一条心。 但他却也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如今不过是刚刚到啦,这陈洪和徐鹏举,尤其是徐鹏举这位草包国公,竟然能这般干脆的就弃暗投明了。 严绍庭面露笑容,轻声开口:“在下久在北地,早有耳闻,南方处事待人,皆如那江南春水,似女子之柔情。今日得见,果不其然。在下自当谢与诸位之盛情,亦不敢推辞。只是当下,却还是先让在下随行将士,酒足饭饱才好。” 他话音刚落。 徐鹏举便已经站起身:“是是是,小严阁老与诸位上差一路奔波,乃是为国效力尽忠,我等又岂能让诸位饿着肚子,快快有请,偏室饮酒吃肉。” 堂下在座众人也是纷纷先后起身,目视严绍庭,等着对方一同过去。 但严绍庭却是屁股不曾挪动半分。 “在下倒是被将士们护的周全,此时亦是夜深不宜进食,还是让将士们去吃吧。” 说着话。 他倒是干脆的闭上了眼,缓缓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露出闭目养神小憩的模样。 众人面露不解,纷纷对视眼神。 徐鹏举看了眼对面的陈洪,而后又看向坐在上面明显是要打盹的严绍庭,最终挤出几声笑:“如此……如此……” 他现在也是全然不知该如何做了。 始终站在一旁观察着这帮人的朱七,倒是看向了外面:“传令,诸将士自去吃喝,就地歇息。” 屋外。 传来了随行锦衣卫和京营官兵的应声。 而朱七在吩咐完后,便继续站在原地,与刘万一同护卫着坐在白虎堂上打盹的严绍庭。 徐鹏举看了两眼,脸色纠结,半响后才干笑着道:“如此也好……咱也就陪在此处,静候小严阁老吩咐……” 说完后。 他也是不愿干站在堂下,重新退回到原位坐下。 在他对面,陈洪倒是默默无声的已然是坐回原位。 众人见之便是心中不满,却也无人敢在这时率先发难,只能一个个跟随在后,照葫芦画瓢的坐在原位上,无声的观察着堂下的动向和身边众人的反应。 堂下寂静无声。 徐鹏举却是心中懊悔不已。 你说咱分明就是个众所周知且有口皆碑的草包国公,今日也是一如既往在自家玄武湖上游船寻乐好不快活。 城中这些人如何慌乱,与自己何干? 便是听了消息,只管继续在湖上寻乐便是,坐实了自己草包之名,也是不负众望。 就算事情传到京师,落入皇帝耳中,依着徐家的资历和过往功劳,总不能将自己罢了爵,无非就是夺了自己南京留守的差事而已。 若当真如此,反倒是让自己乐的快活自在。 现在这叫什么事? 倒是将自己给架在此地了。 徐鹏举心中那叫一个懊悔啊。 与之相对的。 便是始终没有再开口的陈洪,有鉴于回想起了此前京中来信,平日里这位南京镇守太监不论何等威风,现在也是心甘情愿的陪坐在这白虎堂里。 不论如何。 自己是宫里出来的,是替主子爷当差做事,监视这帮陪都官僚的。 就算自己有些瑕疵之处。 难道还能比那当初在浙江掌管江南织造局的杨金水过错大? 杨金水都能事后去皇陵受过,如今也借着去年昌平平定蒙古来犯之乱而成了龙虎军监军,算是与过往彻底做了切割,重新出山。 自己此番就算因为江南诸事而受了过。 大概也就是被宫里召回,了不起自己也去皇陵伺候列祖列宗一阵子,事了之后寻了机会求着老祖宗他们再给自己寻个差事便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