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对于南京诸卫营的荒弛,严绍庭和朱时泰都有着一丝认知。 可当两人由李庭竹、曹文炳等人迎着进入西城大营,亲眼看到那帮在校场上由军中校尉带练的兵丁后,还是不得不在心中发出深深的感叹。 甚至于。 在众人进入营中中军大帐的时候。 朱时泰终于还是忍不住,趁着周边无人,拉住了严绍庭一把,最后从嘴里吐出了一句很是客观的评价。 依着他的意思。 如果整个南京城内外的兵马都是如此模样,那么按照戚家军的战力,完全可以仅凭一支戚家军就将整个南京城内外兵马全给屠了。 能摆在西城大营里操练的南京诸卫营官兵,自然不是那种年迈老兵亦或是娃娃兵。 甚至为了应对严绍庭随时可能过来的巡营。 李庭竹和曹文炳两人在留守衙门就号令催促南京诸卫营,挑选那些正值壮年的精锐兵丁入西城大营操练。 严绍庭那莫名的威压下。 南京诸卫营的将军们,自然也是尽心竭力,将各自营中的精锐给送到了西城大营来操练。 这些官兵,也不可谓不精壮,一个个都是难得的好儿郎,身形板正,个个膘肥体壮,五大三粗。 但偏偏就是这样可以说是上等的壮丁,落入朱时泰的眼里,那就是半点精气神都没有。 且不说这个了。 便是南京西城大营的带练校尉们,所用的操练之法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 这也正是朱时泰为何会说。 一支戚家军即可全屠南京诸卫营的原因所在。 这就是一支空有兵样,而无神韵的花架子。 而且这个花架子,还是整个南京诸卫营拼凑出来的。 这就是个要命的事情了。 以至于严绍庭进了中军大帐落座后,脸色一改之前在营门外的笑面颜开,只剩下了一片沉默。 李庭竹到底也算是个人精,只是看了眼,便知道定然是自己这头哪里出了问题。 但他也不敢当面直接询问。 众人纷纷落座。 李庭竹正要开口,却见刚刚坐下不久的严绍庭已经是站起了身。 “不知诸位可知晓,这南京留守现在何处?” 严绍庭的当头一问,瞬间便让整个中军打仗里的南京诸卫营将军们神色一紧。 李庭竹发誓,严绍庭来南京这么多日,甚至人还没来的时候,就定然已经掌握了南京城里的情况。 南京留守是谁? 可不就是魏国公徐鹏举。 想来他也定然知道徐鹏举那个草包国公的名号,更知道这位草包国公终日在那玄武湖上寻欢作乐。 但此时这般当众询问。 这便是形同问罪了。 李庭竹只得浑身绷紧,轻声开口:“回禀提督,徐国公今日正值休沐,如今想来是在家中。” 面对严绍庭的询问,李庭竹只能以休沐为由,替徐鹏举圆谎。 严绍庭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哦了声,然后转口道:“此次南下之前,我在京中,得了定国公召见,言语之间对南京这边也是颇为关注。前番诸事繁杂,未能得空,如今想着能代为拜见,却没想到正值魏国公休沐了。” 这话就让李庭竹顿时不知如何回答了。 众人皆知,中山武宁王府徐家,当初在靖难之役后便分为两支。 一支就是留守南京的魏国公府。 一支则是当年追溯成祖皇帝靖难之役,得了定国公爵位的那一支。成祖迁都,成国公一系也就跟着去了北边。 这里面的道理和名头自然是大家都知道的。 当初能和成祖皇帝一同迁都北京的,那才是真正的大明核心勋贵。 严绍庭见在场无人应答,也只是笑笑。 他随后便接着说道:“今日巡营,一窥南京诸卫营官兵声势雄壮,此番朝廷旨意将至,想来朝廷降下的差事本官也能早早办好,抽调诸卫营编练忠勇剿贼营。” 这话说的终于是给了李庭竹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当即笑着拱手道:“皇上信重,如今提督坐镇南京,掌领诸军。此番编练忠勇剿贼营,又有世子和山字营诸位襄助编练,定能不日成军,届时大军杀出,必当一扫江南诸省潜藏之白莲逆党贼子,还江南百姓一片安宁。” 这本是奉承之言。 可是严绍庭却笑着摇了摇头道:“区区白莲逆党贼子,岂能真叫朝廷编练新军,用之以清剿?” 说完后,他目光深邃的扫向在场的李庭竹、曹文炳等人。 李庭竹神色一凝,在他身边的曹文炳则是不解拱手询问:“不知提督此言何意?” 严绍庭似是自顾自的答道:“二位可知,为何皇上要将这新军定名忠勇剿贼四字?” 随着他的发问,便是曹文炳也是眉头皱紧。 半响之后。 李庭竹摇了摇头:“还请提督示下。” 严绍庭笑笑:“示下不敢说。但皇上此番圣意,却是首重忠勇二字,而后才是落于剿贼二字。李侯爷、曹伯爷,二位可否明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