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愈发疑惑起来,何故是在这个时候,又是两淮盐司衙门的人出现。 盐司衙门分明是在扬州城,辖下的三个分司也是分别设在泰州、淮安、通州,而这徐州地界是没有的。 而随着岸上官府中人喊话,船上的人也是疑惑不安。 未曾饮酒的船东很快便闻声从船舱里赶了出来,站在船舷旁,朝着岸上的人拱手弯腰作揖:“各位上差,我等打湖广而来,欲往京师,这沿途水司关闸也不曾逾越,该有的规矩也都守了,不知上差……” 说着话,船东却也熟练的让手下人取了一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出来,接到手上再看向岸上。 “时逢小年,小人未有准备,小小敬意,还望诸位上差笑纳,略换些酒肉过节。” 船东只当这是意外跑来运河上打秋风的。 一边忙着献出好处,另一边也是催促着船上的船夫们降下船帆缓缓停在了水闸处。 岸上那些盐司的人却始终沉着脸。 见到船只停靠在岸边,便当即十数人一拥而上,个个手持长刀,虎视眈眈不给船上的人反抗的机会。 “朝廷规矩,冬日运河停运。我盐司衙门执掌两淮盐政,历来严防夹带私贩食盐,尔等行迹诡谲,见官献钱,定是不法。” 原本在岸上开口说话的人,此刻也在船上,横扫一眼,便是大手一挥:“查!” 于是那些上了船的盐司官兵立即冲进船舱。 船东一时彻底慌乱,船舱里何罪了的几位货主也是被惊醒,痴呆的坐在地上接受冲进来的盐司官兵搜查。 而在船舱外。 顾绍心中已经不安,暗觉不妙,可此时便是跳水潜逃只怕也是要被冻死。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 盐司的两名官兵却也已经持刀将他架住。 “报主事,此人似是前些日子在淮安夹带私贩官盐者!” 还不等顾绍开口辩解,那盐司主事便已经怒目看了过来:“果然是像的,定是那淮安私自贩盐的顾绍!拿下,带回盐司审问定罪!” 容不得顾绍挣扎,他就已经被人给绑了起来,嘴里更是直接塞了一块不知哪来的臭布。 而那船东则是立马说道:“官爷!官爷!这人是江南边来的,可不是什么私自夹带贩盐的人,官爷明鉴。” 船东到底还是有些仗义,手里的钱袋子也塞进了盐司主事的手里。 甫一入手,钱袋子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盐司主事却依旧是沉着脸:“此人难道不是顾绍?” 船东脸色一紧,半响才支支吾吾开口:“他……确也是顾东家……” 盐司主事又是一挥手,跳到岸上:“那便是私贩官盐的顾绍了!带走!你这船东也莫再言语,今日未曾从你船搜出违禁,已是幸事,再要多嘴,便罚你擅行运河之罪!” 船东顿时被吓住了。 而盐司的官兵们也已经是将绑住的顾绍给弄到了岸上。 官兵们风一阵的上船,又风一阵的撤走。 前面的运河水闸也被打开。 望着已经被扭送到岸上不见所踪的顾绍,船东也不敢言语再多,自己仁至义尽,这人给的乘船钱虽多,可自己哪敢与官府强辩。 也不问缘由跟脚,见着水闸放开,船东便立即催促着船夫们赶紧向北远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到了运河岸上。 被绑着的顾绍一阵挣扎无果后,忽的瞪大双眼看向眼前一人。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华亭徐家的外院庄子上的管事,乃是徐家的家生子,亦是跟着父辈姓了徐。 而在徐管事身边,则是两名自己不曾认识的人。 一人身着官服,赫然乃是三品以上的红袍。 另一人则是一副随从管事打扮。 “徐管事,孙五,此人便是华亭县来的顾绍?你们分辨清楚了。” 穿着红袍的两淮都转运盐使司转运使孙克弘眉头微皱,闷声询问。 徐管事先说:“回都运的话,此人正是那奸民顾绍!” 孙家的仆役孙五亦是随后说道:“回老爷,是顾绍。” 见从华亭来的两人都已确认顾绍的身份,孙克弘这才嗯了声点点头,看向盐司的人。 官兵们当即散去,只留下盐司主事和几名随从差役。 而此刻顾绍也已经看清局势,这哪里是盐司稽查,分明是徐家串通找上了孙家,让孙家这位在运司为官的孙克弘堵拦自己,还顺带给自己扣上一个私自夹带贩盐的罪名。 这下顾绍连挣扎的心都没了,只是在这冬日寒风中满脸涨红。 他已然知晓自己的结局了。 定然会被执掌两淮盐司的孙克弘定下死罪,而后快快定罪,以绝后患。 这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