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仇富的心态,已经在人们的心中生出。 而朱七则是继续说:“去岁秋冬,江南十二州府清退田地之风盛行,南京各司官员以不法贪墨、以权谋私归案,已在京中审查。松江府过往多被徐、孙等人家欺压剥削之民,皆怀恨意举告,亦有欲赴京告御状之人顾绍,沿漕河北上,欲告徐家嘉靖四十三年诓骗延误转运颜料银事、侵占其家田产、其母气绝而亡之事。” 好了! 现在竟然闹出了命案! 徐阶已经如芒在背,将头低的更低。 就连严讷也不由的退后了两步,似乎是想要借此表明,自己是在与徐阶划清界限。 最终,朱七沉声说道:“松江人氏顾绍,沿漕河行至徐州,遇漕河水闸,忽有两淮盐司主事、兵丁差役阻拦登船。以顾绍犯夹带私售食盐之罪,将其缉拿入囚车,欲押回扬州定以死罪,行杀人灭口之事。臣等事先探明,沿途寻找,终阻犯官孙克弘将行恶事,保住那举告之人顾绍。今,臣等审讯完毕,查证无误,人证物证据呈。” 孙克弘案,到此彻底明了。 侵占田地无度。 剥削百姓致死。 公器私用害人。 肆意草菅人命。 种种罪名,哪一条都足以定下死罪,更何况是这么多的罪名放在一起。 而和孙家勾连在一起的徐家呢? 还有徐家的当家人徐阶。 可不要忘了,按照锦衣卫的说法,那顾绍是要入京举告徐家的。 孙克弘和孙家出面阻拦人家,还要将其治以死罪。 就算徐家不知道,徐阶也罪责难逃。 更不要说,徐阶可能是知情的。 一个奸党的罪名是怎么都逃不掉的! 虽然皇帝还没有开口说话,降下圣言。 但人们已经很清楚。 徐阶完蛋了。 徐家也要完蛋了。 虽然此时宫中寂静无声。 然而人们却只觉得有惊涛骇浪在耳边作响,天空中更有阵阵惊雷。 一场事关朝堂权柄更迭的转点,似乎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降临了。 终于。 在漫长不知过了多久后,一声轻叹打破了万寿宫的寂静。 嘉靖默默一叹,放下手中的供状。 他并没有开口说话。 徐阶便已经是五体投地。 “臣……罪臣……” “伏法认罪……” 此时。 所有的辩解都是徒劳无用的。 乖乖认罪,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活着。 总比死了好。 好死不如烂活着。 今天一直表现的很是平静的刑部左侍郎严世蕃,终于是满脸怒色的站了出来。 小阁老倒是没有指责徐阶。 而是转头,怒视瘫在地上的孙克弘。 “皇上,孙克弘深受皇恩,以汉阳知府升掌两淮盐司转运使,却不知报效皇上,反倒与徐家串联一气,相互勾连,压榨百姓,草菅人命,枉顾律法,其罪难恕,刑部按律奏请,该犯当斩立决!” 欧阳必进也是立马开口:“国朝礼法不容奸佞,都察院亦奏请,斩立决。” 紧接着,大理寺卿也只能是站出来附议。 三法司都已经表明了态度,余下在场官员如何议论,已经无关紧要了。 嘉靖也不过是再次默默一叹,而后抬头看向孙克弘,冷哼一声:“准!拖出宫外,市口问斩!从犯附罪,坐斩!” 这是当真践行斩立决的准则了,一刻也不给孙克弘多活的机会,要在这正月十五上元节的晚上,就赐孙克弘一个市口斩首示众。 更甚至,皇帝连此案从犯都没有过问,也一并定了斩立决。 倒是胆大的京师百姓,恐怕又要有一番热论了。 而有了皇帝的金口玉言,原本就扣押扭送孙克弘的两名锦衣卫缇骑,直接便拖着对方出了大殿。 殿外。 倒是有此案从犯如两淮盐司主事等人,在知晓皇帝圣裁后,高声喊冤,声音刺的殿内文武一阵胆寒惊惧。 而在殿内。 徐阶已经是面如死灰。 孙克弘都被问斩了。 他无论如何,只怕也没有好下场。 然而就在这时。 严嵩再一次缓缓站起身。 殿内百官瞬间眼神一紧。 难道首辅要在这个时候,对徐阶发起最后的悍然一击? 可是严嵩并没有如这些人的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