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胡啦!” 当高拱这位新任首辅还在羡慕的时候,昌平书院,雅间一座。 荣退的严嵩,中气十足,全无新年之初那病恹恹不断请辞的模样,气势大开的将手中麻将果子砸在桌案上,而后双眼瞪大的看向面前的聂豹、王畿、钱德洪三人。 严太师双手一伸一张,满脸涨红。 “掏钱!” 三位老夫子无可奈何的将桌兜里最后几块铜板,怀揣愤怒的丢到了严太师跟前。 王畿气呼呼的撇着嘴双手环抱,向后一躺:“没钱了!不玩了!你这手气,再不与你耍了!” 王老夫子如同孩童一样的耍着脾气。 陆文燕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自家老太公赢钱,上前给王老夫子奉了一杯茶:“祖父如今是无事一身轻,自然手气也是好的。老夫子若当真不与祖父耍牌,这书院内外可没人敢与你们一起上桌子,到时候又得三缺一。” 这话倒是说进王老夫子的心坎坎里了。 王畿也没那么气了,只是依旧抱着手靠在椅子上,不愿意看严太师。 聂豹则是在一旁笑着说道:“说是无事一身轻,可太师却是位列三公,即便这一次惟中荣退,可朝廷怎可能无视了他在新政上的意见,毕竟说到底这一次朝廷议论新政,还是惟中以退为进才得以成行的。” 钱德洪亦是附和道:“高肃卿现在首辅之位,虽然如偿所愿了,但想来也是要等惟中在新政上再开口的。” 见三位老夫子议论着,陆文燕侧目看向自家老太爷。 严嵩只是笑呵呵的数着面前的铜板钢镚子,见几人都不说话了,这才眯着眼道:“新政历来都是大事,牵扯各方,如今朝廷虽然议论起来了,但底下人真能舍了本在手中的好处?还是要等朝廷里出现反对声,将这事解决了,新政才能真的落地推行。” 多年的经验,严嵩很清楚朝廷现在所说在议新政,但离着落地还有好大一截路要走呢。 果不其然。 就在严嵩这话刚说完。 外面便有脚步声传来。 脚步很快,有些急切和凌乱。 众人回头看向门口。 只见徐渭走了进来。 徐渭入内,躬身作揖:“太师,三位老夫子,朝廷那头事变了。” 听到徐渭这等话,几人齐齐的看向了严嵩。 还真就让他给猜中了。 陆文燕则是含笑默默的退出雅间。 朝堂上的事情,倒不是她能轻易插嘴的,虽然严家对她放纵的很,但管好内宅和家里的产业才是她真正要做的事情。 朝堂之上,自有严家这帮老少爷们去操持。 等陆文燕走后。 王畿这才回头看向徐渭,皱眉道:“可是反对新政的声音出来了?” 徐渭点点头,而后说道:“不光是反对,两京一十三省都有奏疏入京,说是朝廷若贸然新政,定会引发地方生变,激起百姓动荡不安之心,届时新政尚未落于善处,恐怕各地就要生乱了。” 严嵩哼哼了一声。 聂豹看向老严头,低声道:“这是要以地方为要挟,缓朝廷新政之心了。” “惟中可要在昌平报上登文?” 这话是钱德洪问的。 严嵩摇了摇头,而后微微一笑:“不过是地方反对而已,这才哪到哪?” 嘴上如此说着,但严嵩心里却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这才多少时日。 朝廷开议新政的事情才通过旨意和邸报晓谕地方,立马就引来地方上的反对。 反对新政的人,后面定然还有手段没有使出来。 徐渭则是小声询问:“可要去信南京,让宾客知晓此事,好在江南以作策应。” 王畿当即说道:“江南好!在那边若是有些动作,以为策应,倒也能缓和当下反对新政之声。” 严嵩却是问道:“年前南京那边各部司入京的官员,现在如何处置的?” 这说的是当初被高翰文强扭送到京中的南京各部司堂官。 徐渭立马回答:“除了个别人确实罪责深重,被高拱请旨法办了,余下的人至多不过是罚俸,仍还原职留用,现在都已经离京南回了。” 屋内归于寂静。 半响后。 严嵩这才开口道:“告诉绍庭,他在南京是奉了旨意当差做事,顾好自己的差事即可。徐阶倒台,然江南十二州府士绅大户侵占之田地,何时方能清退还之与民?让他莫要忘了自己的差事,莫要忘了此番之所以南下,是为了什么。” 说完后。 严嵩已经将自己面前的麻将垒成长城,又丢出三只钱袋子到了聂豹、王畿、钱德洪三人面前。 “今日无事。” “再来几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