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大丫儿论‘父爱’】-《重生野火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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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时而严肃,时而童真,模糊的记忆里,让人分不清他该是怎样的模样。

    他曾逗比地跟他玩额头对碰游戏、也曾骗他于小小年纪喝下黄酒,戏谑地看他皱眉吐舌头的模样……

    他曾把他放在厚实宽阔的肩上,带他看蓝天白云、眺望远方,也曾在星空之下、谷堆边上,跟他讲各种各种的志怪故事,暗乐于他胆小怯弱……

    他曾带着他上山砍树、下河摸鱼,他曾用心为他做各种新奇有趣的玩具,他曾对他呵护有加却从不曾溺爱……

    “终究是福薄啊!”陆坤暗叹了一句,语气变得哽咽,眼睛发红。

    “你怎么了?”

    刘丽萍敏感地意识到自己枕边人情绪的起伏,却有些不知所以。

    “没事,”陆坤笑着摆摆手,“继续往下看,我倒想看看自个儿在闺女心目中是个什么印象。”

    陆坤不太想和刘丽萍聊已去世多年的父亲的事儿。

    如果当年陆父没早早病逝,他的童年或许也会是多彩模样,用不着在人世间挣扎着成长,被艰辛刮得满身伤痛。

    遗憾的是老天终不遂人意!

    ‘唯一朱自清《背影》中的父亲引起了我的共鸣。他长相平凡,是千千万万中国父亲中的一个。

    在为长子朱自清娶妻后,家境衰败遭遇中年危机。父子失和却始终碍于面子不肯和好,直至人生最后的时光才原谅朱自清。

    这才是多数人的父亲,一个始终不肯放下作为父亲的尊严,却又日渐衰老的父亲。’

    这话让陆坤想起朱自清一开始在《背影》中写的:“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

    大丫儿的这篇文章出奇地‘冗长’,洋洋洒洒一千多字,于最后处落笔:每个自由选择生活方式的叛逆少年背后,都有一个以社会资源全力支撑的父亲。

    ‘或许,将来一鸣和明哲也会跟炸毛的刺猬似的,事事跟他这个当爹的作对,甚至在背地里暗笑他的迂。’

    “行了,早点睡吧,记得赶明儿个起早点把本子塞会闺女书包里。”

    陆坤把本子轻放到台灯旁,顺手把台灯摁熄灭。

    黑暗中,刘丽萍翻了个白眼,手上使劲个掐着陆坤的胳膊,“不是说好了嘛,多五天没办事了……”

    “瞎嚷嚷啥?这天儿热得能捂出虱子了。”陆坤干脆在床上坐起来,一把把背心从腹部直往上捋,到脖颈处才往后掀,借此舒缓夏日的火辣气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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