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其实他想表达什么,花囹罗都听得明白,就连什么都不知道的花离荒,也隐约知道这其中必然若有所指,但谁也没有点破。他们几个人之间的恩怨纠葛,已经不再是能看到的这些。 他们在努力的摆脱命运,却没能逃开。花囹罗还是跟帝渊离开了西岐。 花离荒答应的,她知道,这也是他的建议,让她进行魂骨淬炼的。但临行只是,他站在原地看着她,像一尊永远不会离开的雕塑。 什么话都没说,但刚毅的表情,显示的都是,我等你。 但是,花囹罗总感觉,好像这一趟远门会出得很久很久,好像花离荒会真的变成一尊望妇石。 走到马车便,她又折了回来。 花离荒看着她这么走近,不由的屏住呼吸,心里浓浓的不舍化作一种深切的疼痛,心脏像能支离破碎了。真不想让她走啊。 他没动,只是目光随着她由远而近,然后落在她脸上。 花囹罗走到他跟前,微微仰头,目光清澈,并没有哭,反而笑着说:“诶,后悔了没?” “……” 不能悔,不能后悔。 她忽而用肩膀轻撞了他一下,小声说:“小荒儿,哭鼻子呐?” 被她这么一碰,窒息的胸口如获大赦,深吸狼狈,真感觉胸臆间多了些酸楚。 “放肆。”他说。 还是这句话,多了纠结与委屈,如果可以,谁会让她走? “久违了‘放肆’,再给你个机会说‘聒噪’。” 他背着手,紧抿嘴唇不说话,眉骨硬朗,目光沉郁,眼底留有一抹固执与刚强,下巴有棱有角。周身的空气仿佛凝滞。 这人,把所有的情绪,都武装起来,为的就是让她走。 花囹罗低头从袖子里掏出一条发带,黑色的,跟他的头发一样,质地上乘,挂在她白皙的手上,她伸到他面前: “呐,送给你。” 花离荒雕塑一般冷峻的脸,顿时动容,伸手接过,有力的大手在碰到这根发带之时,动作温和,心格外柔软起来。 “学了那么久女红,针脚还是一样笨拙。” 这人还知道不知道感恩了?花囹罗白了他一眼:“你那袋银子,就能买这样的,不要也没得退了。” “不退,我要。”他从她手中将发带取走,发带缠青丝,定情之物,万金难求,如何能不要。 两人相视许久,花囹罗说:“你赐我一头长发,我绾你三千青丝。发带缠青丝,定情之物,我记得。” 如何能不记得,那夜在他怀中短发变长发,缠绕着他,缠成了千丝万缕。如何不记得,她为他梳的那一头又黑又长的头发,化作绕指柔。 “走啦。”她摆摆手,转过身。 “囹罗。”他忍不住叫住她,“我等你。” 一直。 “……啊,知道了。” 花囹罗举步,一步一步,离开他,越走越远。 在帝渊的马车之内,花囹罗一路都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只有他们的时候,帝渊并没有戴面具,美貌依旧,只是那双眼睛还是银灰色,像结了一层冰霜。这人体内估计都是冰块,花囹罗这么想的。 “睡着了不用看我是好事儿,可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饿么?”收拾心中的患得患失,帝渊逗着极为别扭的小人儿。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