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奇迹般的一审-《简单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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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师摇头晃脑地赞叹。

    “但是案发当晚,请问你接张某,你最在意的心上人,商量婚礼开的是什么车呢?”

    欧大牙突然露出了獠牙,森白森白的。

    “九座的长安面包车啊!怎么了,有问题吗?”

    小杂皮,随口一说。

    台下一片嘘声的海洋。

    “我的问题问完了。第二个罪名的关键点是,受害人张某,是在什么情形下,去到那个废弃工厂的?”

    律师挥了挥手,对着摄像机摆了个两指向上的胜利的pose。

    “啊!继续审理第三个罪状,袭警。”

    胡盼庄重地宣布。

    “法官,我们检方先补充。鉴于第一和第二个罪名,犯罪嫌疑人拒不认罪!我们也不讲情理了!现在,我们除了提交他妨害公务、打伤民警和联防的证据,还临时申请法庭,追加他的儿子和侄儿作为共同被告!并以流氓集团罪,提起公诉!”

    “什么啊?怎么会这样?”

    本来,我在想,欧大牙,把我的第一项和第二项罪名,已经说得摇摇欲坠了,就算袭警罪名成立,也就是个2、3年吧。为了孩子不受罪,咱,忍了!

    “嗯,法庭会考虑的!一定要犯罪分子得到最严厉的惩罚!”

    胡盼郑重地说。

    旁听席,又有了骚动,连电视台的记者,都议论纷纷起来。

    欧大牙,摇了摇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看了我一眼。

    清清老婆,也向我投来关切和忧伤的哀眸。

    “法官!我有话要讲!”

    我顽强地想站起来,可是腿不听使唤。在我准备斜倚在被告席前面的栏杆上时,龚平和一个警察,一左一右地扶着我,站起来了!

    旁听席上的掌声,在张叔的带头下,突然山呼海啸起来!

    在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里,我感觉自己,不再孤单!

    几分钟后,掌声停了,法庭寂静得,让人心慌。

    “犯罪分子,还轮不到你说话!你想罪加一等吗?给我闭嘴!”

    胡盼被掌声搞得恼羞成怒,唉,如果这些人,是为他英明的判决而欢呼,该有多好啊!

    管他的!当一个好法官,就不怕得罪人!

    “怎么说话的?法官,作为律师,我想提醒你,今天,你一直不让被告陈述,连我,你也禁止发言,我忍了你很久了!

    既然不让当事人发表意思,也不让他的法律授权的代理律师说话,那要我们来干什么呢?走过场吗?你不如干脆先把被告关进监狱,然后你亲自去宣判,多省事啊!”

    欧大牙,气得假发都要掉下来了。他猛扶了一下。

    “欧大牙!我警告你!别忘了你什么身份,怎么站在犯罪分子那边去了?咹!立场!还有,别人怕你,我可不怕!我胡盼,秉公办案,公正执法,无愧于天地间!

    你要再胡搅蛮缠,信不信,我判你个咆哮法庭,驱逐出去啊!”

    胡盼脸色通红,歇斯底里地大叫!

    “啊?法官疯了吧?律师都被赶走,这还怎么审理嘛!”

    两个记者,小声说。

    “唉!恐怕又是人情或者权力干预办案,老戏曲了!”

    “胡盼是吧?今天,你要敢胡判,我欧阳明,还把话撂这儿了!我要去市审判委员会,投诉你!同时,我有权,以事实不清,强行判决为由,直接向市里,提起二审!

    培根曾言:“一次不公正的判决,其恶果相当于十次犯罪。”

    还有今天,我还就不走了!你试试看,强制驱逐我吧。

    什么是犯罪分子?谁又是犯罪分子?在终审判决前,就没有犯罪分子这一说!叫嫌疑人好不啦?没见过你这种业务水平的人!你怎么混上法官的啊?”

    欧大牙彻底发作了,就像一个角斗士,浑身是刺,金发炸立!

    掌声,尖叫声,突然又响了起来。

    殴大牙法律牧师的形象在那一瞬间,突然变得异常高大起来!

    “安静,请大家安静!”

    包裨英勇地站了起来,手在空中,果断挥舞。

    “再不服从法庭秩序,我将以妨碍公务,逮捕领头闹事的人!”

    等人群再次静下来后。

    “被告,你,说吧。”

    胡盼,无力坐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律师!你好。电视台的记者朋友,旁听席的各位亲友,请你们给我作证!

    我以下的讲话,句句属实!”

    在三家单位,都不公平对待我的时候,哥们没有必要再尊重他们!也不可能指望他们发善心,还我清白。

    “我要翻案!全部否认对我的三项罪名的起诉!

    因为他们对我,残忍地使用了刑讯逼供!打人的凶手,现在就在旁听席上!”

    “哇哇哇!”

    一片哗然。包裨,恶狠狠地盯着我!

    “还有,坐在台上的两位公诉人答应我,不起诉我的儿子和侄儿,我才违心地承认所谓的罪状!但是,请大家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没有犯罪!

    大家也都看见了,受害者张姗,她是我的未婚妻!在3月29日晚7时许,她被小杂皮及其同伙,粗暴地绑架了,还妄图侮辱她!

    我的儿子和侄儿,在医院的停车场发现了,就打车追了上去。

    为了达到其目的,小杂皮指使同伙,用匕首,残忍地将我10岁的儿子和16岁的侄儿,刺成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两人都下了病危通知书!

    作为父亲和大伯,我都没能在他们的病危通知书上签字!我心,很痛。

    因为,我也被在座的某个人,打成重伤!也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清清老婆,是我的女人!咱不敢高尚地说出,为了救她,是见义勇为,但至少,至少也算正当防卫吧?

    今天你们是法官、检察官,但你们的子孙不一定是法官、检察官。如果没有法律和制度的保障,你们的子孙很有可能和我一样被冤枉,徘徊在长期冤狱甚至死刑的边缘。

    啊,律师,啊”

    我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被告!请你想清楚!今天你说的每句话,都将记录在案,作为呈堂证供!诬陷公务员,罪加一等!你还要坚持指证吗?”

    胡盼尴尬地说,却也不敢再肆无忌惮了。

    我正要回答,包裨站起来了,他阴恻恻地说。

    “刘大军,老朋友了,你可要想清楚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知道的,有些事,说得做不得;有些事呢,做得说不得嘛!”

    “包裨,就是你!在看守所,第一次来,你逼供,让我双手反背,说是坐喷气式飞机;把我按在水缸里,窒息,说是潜龙在渊。

    第二次,你侮辱我父母在先,6个人暴打我在后,至今,我的脑震荡都没好,手脚不听使唤。”

    我盯着那个家伙,毫不畏惧地说。

    “你个小杂种!血口喷人!老子揍不死你!今天,我还跟你姓了!”

    包裨挽起袖子,站起来,向我的被告席,狂冲。

    “别怕!大军,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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