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切办妥当,种诂才发现,名册里多了一人。 种玉昆,授将虞侯一职。种诂莞尔,眯眼想象着,不到十岁的孩子,站在一堆彪形大汉身边,穿着宽大的军服,那是个什么场景?估计一迈步,都能被袍服绊一个跟头。 都不用询问,定是于飞缠着石彪子,偷偷加进去的。办理军籍的书吏,见到是姓种的,估计更是毫不阻拦。就这样,不足十岁的小儿,愣是混了一个将虞侯。要知道,军中多少军卒,就算拼一辈子,也混不上这等军职。 不过,种诂显然多操心了。于飞有师娘,还有石家婶婶,两人三下五除二,把军服给拆了。飞针走线,重新开始缝制。不到中午,一件小号的军服成型,穿在于飞身上,很是英武。 于飞骨架不大,清清秀秀。但他的身体,从小受混元一气洗练,骨肉均匀、气血旺盛。从里到外,透着莫名的气韵。尤其是一双眼睛,分外的清澈。虽不大,却好似灵光隐隐。 二姐儿看着于飞,心中感慨。最先认识于飞时,看样貌,好似七八岁。从西河回来,不想短短时日,竟又蹿高了一截。现如今,比起十二三的少年,也并不低多少。只一样,太能吃。 晚上祭过灶神,于飞跟随种诂,往安抚使司去。今夜大戏开场,种诂师徒俩,怎能不来捧场?陷阱已经设下,就等着看,会不会有傻蛋,自己跳进来。 禁军押解囚犯进城,自是种诂的授意。现成的辽人尸体,被派上了用场。邹七姐说的对,越是说的模糊,消息传的就越快。越是遮遮掩掩,不把话说明白,敌人就越是惊疑不定。今晚不来看看,怕是睡觉都不踏实。 囚犯关押在安抚使司,摆出外松内紧的架势。侧院儿,埋伏了一营兵马,当然是做给敌人看的。敌人若真的来了,他们也只当不知,任由敌人来去。自有更隐秘的暗手,悄悄的缀上去。 ———————————————————————— 夜色冷沉如冰,空气似乎都被冻住。从崖上看下去,白色的毡房很显眼,沿着河沟,排出去几里地。此时夜已深,看不到有人走动,只剩下点点营火,在寒风中闪动。 四下里,一片静谧。单海搓搓手,放在嘴边呵口气。手指都要冻僵了,这可不行。他必须保持双手灵活,快速的点燃霹雳弹,然后投掷出去。手指灵活,才能投掷的准确。 五十名霹雳军,被排出一条线。沿着山崖,隔二十步站一人。敌营太长,为了加大杀伤,单海分散了兵力。早在麟州,他就有过经验,霹雳弹的爆炸,杀伤还在其次。最关键的,是能带来恐慌。 他已经盯上了一处所在,那是马圈。靠着山壁,圈起了栅栏。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把霹雳弹,丢进马圈里。马匹受惊后,可不会分辨敌我,狂奔乱踩,够西夏人喝一壶的。 终于,黑沉的夜里,突然跳出一道火光。 紧接着,火光越来越多,长长的一溜,像条火蛇。火蛇扭动着,向西夏军营窜来。马蹄踏在冻硬的土地上,轰隆隆发出巨响,大地震动起来,瞬间惊醒了西夏人。 单海看的清楚,西夏军营里,一簇簇火光,接二连三的亮起。乱糟糟喝叫的声音,也随着夜风,飘到了崖顶上。一都少年兴奋了,伸长了脖子,冲着下面张望。 没有多久,敌人的骑兵出动了。没有队列,乱哄哄的,估摸有千人的样子。像一群饿狼,嘶吼着,追逐向东而去。敌营喧闹了一阵,又渐渐安静下来,但燃起的火光,却没有熄灭。 敌营尽在眼底,一目了然。单海轻咬着嘴唇,紧了紧手里的霹雳弹,眼睛看向东边的夜空。当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知道,爆炸的巨响,很快就会传来。 “轰轰。”远处闪出火光,巨大的爆炸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突兀的响起。一声连着一声,甚至几声合成一声。一刹那的功夫,东边的天空,变成了红色。巨大的震动,连崖顶的霹雳军,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