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悖逆之人(一)(6k)-《寡人刘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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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遂点头笑道:「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既然要战,自然要多想些法子,如此胜算才能更大些。」

    他微微低眉,继续笑道:「昔年伏波将军在北地建下大功,北地之人至今犹然怀之。马家在北地也素来有威望,孟起又有神威天将军之称,若是振臂一呼,定然会一州响应。孟起不如将州中散乱在四方的羌人部族召来,许以重利。到时兵多将勇,何愁刘备不破?」

    马超皱着眉头思量片刻,最后点了点头,「好,我便将羌族部落召来。」

    韩遂笑道:「如此最好,破刘备必矣。」

    …………

    其后半月,凉州亲近马家的羌族自四面而来。

    短短时日,便聚集了数万之众。

    须知羌人自小便长在马背上,单论弓马之术,即便是寻常凉州军士也远远不能与之相比。

    而长安城中的刘备军却只是出了长安,驻兵在高柳之西。

    与驻扎在对面的凉州军马遥遥对峙,然后便不再

    进军。

    这一日,刘备下书,邀韩遂阵前相见。

    …………

    马超得了消息,来到韩遂帐中。

    此时韩遂刚刚看完了书信,书信还不曾收起,正放在身前的木桉上。

    马超先是打量了一眼桌上的书信,随后直接问道:「听闻刘备下书,欲与韩君相见?」

    韩遂点头笑道:「确有此事。我与刘备当年在雒阳时便已经结识。只不过这么多年天隔一方,不曾见过,不过也可算是故人了。」

    马超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木桉上的书信,问道:「那刘备送来的书信,可否借我一观?」

    韩遂先是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便又舒展开来,书信他已看过几遍,其中并无什么不合时宜的言语,当中所提的都是些当年旧事,畅叙别情,感慨昔年故人多已不在而已。

    他笑道:「这是自然,如今你我既为同盟,自然没有隐瞒你的道理。」

    他将书信递给马超,马超接在手中,仔细看了两遍,随后笑道:「倒是小侄误会了,他日平灭刘备,小侄定然会前来请罪。」

    韩遂笑而不语。

    马超告辞离去,韩遂望着摊放在木桉上的书信,想起了些故人故事。

    人一上了些年岁,便容易想起些故人故事。

    哪怕他如今年岁其实算不大,可故人其实已经不少了。

    夜深人静,独处之时,他也会时常想起傅燮,想起王国,想起那些死在他手中的故人。

    韩遂忽的自嘲一声,即便如今他回到那个其实算不得久远的当年,他依旧会毫不犹豫的斩杀这些故人。

    没法子,谁让这是乱世呢。

    活着,总比什么都重要。

    …………

    马超回到帐中,面色立刻阴沉下来。

    马岱早已在帐中等候,见状后立刻问道:「兄长,可是那韩遂有异动?」

    如今马腾等人身在长安,马超所能信任的,也就只剩下马岱一人。

    马超冷哼一声,「今日那刘备给韩遂送来了书信,我赶去询问,韩遂便将那信给我看了,信上的内容倒也寻常,无非是说些当年他们在雒阳时的旧事。」

    马岱一愣,「既然如此,兄长为何面有怒色?」

    马超冷声道:「信上内容倒是不曾有事,只是其中那信上文字,多有涂改。」

    「兄长的意思是韩遂暗中与那刘备有所勾结?」

    想到韩遂平日为人,越发觉的多半如此。

    他韩遂连昔日好友都杀了不少,如今眼见那刘备难对付,暗中与其勾结,反倒是理所应当之事。

    马超稍稍沉默,随后才开口道:「也不能如此轻易便下定论,还是要再看看。」

    …………

    刘备约韩遂阵前相见,凉州军马自然也不能弱了士气。

    于公于私,韩遂都需要出马与刘备阵前相见。

    两军阵前,双方主将纵马出列。

    韩遂身后跟着马超与阎行二将,而刘备身后则是有赵云许褚二人。

    双方皆是策马上前,远处那些身处前列的凉州军马都在打量着阵前的刘备。

    心中不禁想着,此人也不过寻常样貌,不像是个厉害人物,怎的就能在那中原之地占下了好大的地盘?

    刘备与韩遂拨马向右而行,马超及赵云等人留在原地。

    马超打量了一眼对面那个身披重甲的黑大汉子,许褚怒目而视。

    马超冷笑一声,「当日不过是趁我力竭,这才让你占到了些便宜,莫非你以为真的是我得对手不成!」

    即便是在刘备

    帐下面对关张二人,许褚都不曾惧过,如今又岂会怕他马超。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算不得英俊的笑容,「那还等什么?等我求你动手?」

    马超少年成名,纵横凉州无敌手,唯有在阎行那里吃过一次亏。

    至于如今,只要对阵,他有把握将阎行斩于马下。

    他拎起马鞍上的长枪,便要纵马与许褚在阵前厮杀一番,只是被马岱阻拦了下来。

    不远处,两马并行的刘备与韩遂转头望去,随后相视一笑。

    刘备笑道:「如今的年轻人,锐意昂扬,远胜咱们在雒阳之时啊!」

    韩遂却是摇了摇头,「当年咱们在雒阳时是何等处境?雒阳城中的一个小小官吏,哪怕看咱们不顺眼,随便伸出一手来,便足以要掉你我的性命。你我这般人,怕死倒也未必,可好不容易到了那天子脚下,自然是低眉求活,哪里敢如此意气。」

    他又打量了刘备一眼,笑道:「玄德却又与我不同,好歹还有卢植为师,寻常人物还要敬你几分。可我一介白身,又能如何。」

    他长吐了口气,「不能如何,挣扎求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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