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如果李瑄罢相,就不好说了。 “大人有自己的执政方法,您也伟大!” 李岫不能说一点不好的话,怕父亲伤身。 “我休息一下也好,接下来尔等好好支持李七郎的新法。” 李林甫只是这么说了一句。 看似难堪的话,实则是想让自己的后代能好好活着。 因为他们没有资本再与李瑄对抗。 此时,屋内的气氛更加悲伤。 …… “报……” “启禀李相,云南王阁罗凤送来诏书……” 在长安风波不断,李瑄稳坐钓鱼台。 几日后,中书门下堂,快马加急送来奏书。 李瑄先是打开阁罗凤送来的奏书。 毫无意外,是阁罗凤状告云南太守张虔陀。 张虔陀自去年任云南太守以后,阁罗凤按照礼仪,经常带着妻子白氏拜见。 但张虔陀仗着大唐的强大和降伏吐蕃的声威,对阁罗凤多有征求、索要,作为南诏君主的阁罗凤,自然不会总是答应一个太守的要求。 于是张虔陀辱骂阁罗凤,但阁罗凤畏惧大唐,只能忍气吞声。 这段时间,张虔陀多次上奏朝廷,数南诏王阁罗凤有异心,疑似不臣。 他还说南诏在阁罗凤的带领下,向周围的国家扩张,且越来越强大,迟早成为另一个吐蕃。 同时,张虔陀想让流亡在大唐的诚节代替阁罗凤为南诏王。 诚节是前任南诏王皮逻阁的另外一个儿子。 这是给阁罗凤上眼药,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能容忍。 所以阁罗凤和张虔陀掐得越来越厉害。 李瑄与裴宽商议后,决定将张虔陀调回长安,同时,再将一个品德好的别驾,升任为云南太守。 知道历史的李瑄,站在南诏的一方。 尽可能避免与南诏的战争。 他知道李隆基在过问南诏扩张。 但南诏再扩,也是向南,向东。不可能向大唐扩。 李瑄倒是希望南诏扩张到印度洋。 然而他知道南诏受制于地理因素,想变成吐蕃那样的巨无霸是不可能的。 等以后局势安稳,再想办法融合南诏。 历史上的阁罗凤面对张虔陀的侮辱,面对大唐想要立他弟弟为王,直接起兵攻击大唐,并投靠吐蕃,成为赞普的弟弟。 使大唐两次南征,都大败而归,造成了《兵车行》上的苦难。 而这一世,阁罗凤哪怕受再大的委屈,也不敢攻击大唐。 因为吐蕃已经臣服大唐。 而且李瑄是宰相,阁罗凤接触过李瑄,他害怕。 也渴望李瑄能主持公道。 在朝堂上,李瑄奏离张虔陀,李隆基同意。 大臣们也没有拒绝。 唯有杨国忠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他似乎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宰相能站稳脚跟,是不是需要一点军功呢? 凭大唐的强大,从南诏身上刷点军功,唾手可得! 杨国忠虽然从过军,但他并不会打仗,全凭臆想。 不久后,南诏王得知张虔陀被调离以后,松一口气。 大唐朝廷有李相这样人主政,还是能分清事理的。 阁罗凤有雄才,他派人向大唐上贡以后,开始进攻东爨、西爨,准备让南诏变得更强大。 …… 六月初,霜儿终于临盆,李瑄得到消息后,休假等候。 随着一阵啼哭,李瑄的长女诞生。 母女平安,让李瑄心里的石头落地。 对待霜儿,李瑄一般好,悉心呵护,没有被外界因素所影响。 这段时间,李隆基不止一次向李瑄暗示,只要能把杨铦放了,他就拜李瑄为右相。 但李瑄置若罔闻,有时候用罪责过大不能容而搪塞。 这让李隆基有些恼火,也是右相之位一直悬而未决的原因。 文武百官也猜测到,可能是杨锐案让圣人不顺心,李相迟迟未成为右相。 李隆基认可那些惩奸除恶的大臣,但轮到自己人的时候,却又不行。 亲近李瑄的大臣,都知道李瑄在坚守底线。 哪怕面对唾手可得的右相之位。 没有人不钦佩李瑄的行径。 但李岘、裴遵庆等,也因此而忧虑。 因为地方上因一条鞭法和考成法,有些不利的消息传至长安。 杨锐案,又雪上加霜。 考成法和一条鞭法,正在拟订,还未实施。 可见此两法,在盘根错节的地方上,不容易推行。 李岘、裴遵庆、路嗣恭等多次私下来天水王府拜见李瑄,劝说李瑄暂停一条鞭法和考成法。 但李瑄没有采纳他们的意见,只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可不是说说的! 许多大臣都认为李瑄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干成大事。完成“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的政治理念。 睿智的大臣,明白李亨一定不会用李瑄。 这样一想,他们也能体会李瑄的难处和执着了。 十年,一百年,除了李瑄,谁又能颁布考成法和一条鞭法呢? 在这种矛盾的摩擦下,过天长节,过中秋节…… 这些宴会上,大家兴趣没有以往高,仿佛山雨欲来一样。 中秋宴会,吴道子喝醉求诗,还扬言为李瑄作画,打破“非有诏不得画”。 李瑄就挥笔写下一首。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很明显,这首诗暗指吴道子因年轻冲动,为名利与富贵,成为宫廷画师。 就像嫦娥偷吃西王母的不死药一样,以为长生美好。 谁知身体轻飘,飞升到月亮之上。 而月宫清冷,漫长的岁月,满是孤独与寂寞。 想回到过去,却又回不去,只能抬头望天,低头看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正应了吴道子的“非有诏不得画”。 这首诗虽然是调侃吴道子,但让李隆基非常不高兴。 仿佛是说他将吴道子困在“月宫”一样。 事实的确如此,吴道子多次请辞,皆被拒绝,李隆基也不好说什么。 然杨玉环芳心一颤。 她不断在心里默念这首诗,她觉得这首诗是为她写的。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她为了富贵,投入李隆基怀抱,以为天下荣华都在此。 现在她很后悔,只能夜深而流泪…… …… 中秋节过后,一支车队从上洛郡驶入长安城。 这支车队有前上洛太守和龙沙河金矿管理贪污的黄金。 足足一千五百两黄金,还有一些珠宝、绢钱。 前上洛太守也招供了,如杨锐所说,前上洛太守贿赂杨铦三百金。 不论哪个朝代,这都属于重罪。 “启禀圣人,杨锐案已经查明,请圣人过目。” 这一日,李瑄趁李隆基上朝的时候,出班将奏折举起。 高力士接过奏折,将其转呈给李隆基。 李隆基看到奏折后,微微皱眉。先不说杨铦阻拦官道,想劫杨锐的罪过。 杨铦先后收受杨锐、前上洛太守、龙沙河金矿官吏的贿赂,价值超过五百金,还有包庇他们的罪名。 还有就是他的金矿,竟然被贪墨这么多,岂有此理! “堂堂朝廷命官,竟然沦为大盗,盗取国家的黄金,前前后后,怕是超过两千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将龙沙河金矿贪污的官吏、前上洛太守、杨锐、安业丞、安业尉等全部处死,以儆效尤!” 李隆基怒不可遏,下达旨意。 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涉案的,都被处死。 唯有受贿、犯罪的杨铦,他只字不提。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圣人明摆着袒护杨铦,该怎么办呢? “圣人英明……” 这四个字,只有极少一部分的官吏回应。 大部分未吱声,使大殿内陷入僵局。 所有人将目光放在李瑄身上。 “启奏圣人,臣认为涉案的杨铦在大庭广众下殴打御史,不尊律法欲劫走杨锐,此性质恶劣,比贪污受贿更严重,请圣人惩处!” 就在李瑄欲发声的时候,吏部侍郎赵奉章抢先一步出班,向李隆基奏道。 “你只是四品官,还想问三品官的罪过吗?” 李隆基面露不悦,他以为是李瑄,谁知连赵奉章都敢来顶撞他。 “八品的拾遗,都能问一品官吏的罪过。更何况臣是吏部侍郎?” 赵奉章非常刚硬的顶撞一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