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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

    白先生声音不大不小，恰巧传得到场中，乌疆疑惑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朝场中看去。

    场中，异喜占尽了上风，并没有留意，随时可能落败的几占却如遭雷击。这片刻迟钝，让他章法更乱，险些就一招落败了。

    刘恒摇了摇头，忽而再次道：“侧左屈膝。”

    这次几占明显反应过来了，听到声音就赶紧跟着动了，左跨一步，朝前提腿屈膝。

    异喜面色微微变了，因为这本是他乘胜追击、企图一招击溃几占的时候，自忖阵脚大乱的几占必然挡不住的一招，偏偏被几占莫名其妙挡了下来。

    “再来！”

    在异喜的怒喝声响起时，几占先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后迅速转化成了狂喜。

    “跃半丈下踢。”

    “再来！”

    “进一侧撞。”

    “……再来！”

    原本声潮喧天的演武场，不知何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白先生一如既往的平静说话声不时响起，简洁有力，还有异喜的怒喝声越来越大。鸦雀无声的演武场，越来越多震惊和骇然的目光聚焦到那看似弱不禁风的白先生身上，每每听到白先生开口，所有目光又迅速转向精彩纷呈的战斗之处，动作整齐得分外诡异。

    短短时间，原本人人以为必败的几占，好像听了白先生的临场指点，战斗风格忽而大变，变成了没人能看懂的样子。偏偏就是这样，随时可能落败的几占在短短几招之内，不仅轻易扳回了局势，然后跟异喜打得有来有往，再过几招，竟已经占据了上风。

    由败势转为胜势，总计没超过十招，翻转速度之快，简直叫人难以置信，仿佛白先生使了什么“妖法”！

    这也太吓人了！

    很多人觉得无法理解，匪夷所思，一个接一个的吓傻了，而乌疆脸上的惊骇，却比大多数人更甚。他隐隐能明白白先生在使什么“妖法”，无非就是眼光毒辣而精准，早早料定了异喜的招式，才能临场执导几占翻盘。

    可恰恰因为比大多数人更明白其中的玄妙，乌疆心神所受到的冲击，才会比大多数人更强。

    越是明白，越能知道想做到如白先生此刻所做的事情，有多么的不可能。

    这一刻，他总算有所领悟，长辈们为何会对这么个怪异的病人如此刮目相看了。

    “弓背冲胸。”

    “再……”

    异喜的怒吼声戛然而止，他脸色瞬间由红转白，捂住被几占莫名其妙击个正着的胸膛，噔噔噔连退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终是一招落败。

    刘恒苍老面上，忽然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曾几何时，也有一个声音曾这么帮自己获得过人生第一次胜利，如今旧景重现，让过往的记忆再度翻卷上来。他颤颤伸出手掌，按在自己腰腹处，一时感慨良多。

    “去州府求学的照家老大，回来啦！”

    一声兴奋高喊从外面传进来，这声音在寂静的演武场里，就显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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