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五十弦,一弦一柱都在思恋美好华年,竟让我梁程想到那些虚度的时光,暗生悔恨。” “年纪不大,他却感慨颇深,实在令我等汗颜!” “这还不算什么,看那第二句,庄生梦蝶,杜鹃啼血,四句中出现四个典故,偏偏还天衣无缝,如此用典在下自叹不如!” “小弟才疏学浅,庄生梦蝶倒是知晓,可这望帝春心是怎么回事?” 这年轻文士轻轻发问,只听一边的王粲答道:“这望帝,是传说中周朝末年蜀地的君主,名叫杜宇。后来禅位退隐,不幸国亡身死,死后魂化为鸟,暮春啼苦,至于口中流血,其声哀怨凄悲,动人心腑,名为杜鹃。” “原来如此,此情可叹!” 王粲继续道:“佳人锦瑟,一曲繁弦,今宵梦醒,不复成寐。此中迷失之感、离别之意,跃入粲之心头,张兄于七言一道,胜粲远矣!” 徐干也补充道:“锦瑟繁弦,哀音怨曲,其中悲感冤愤,如闻杜鹃之凄音,送春归去。张郎只凭此句,当得起‘妙笔奇情’之称了。” “在下曾听闻这‘珠有泪’之说,曰南海之外有鲛人一族,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而诸位想必都知道,宝玉有精气,近观却无,可望不可即,实在美好。如今听张郎将这两个前人未曾涉及的佳例放置于其诗之中,怕是又成一上好典故了。” “再说沧字本意为青,蓝田对沧海,对仗工整,可见张钰此人确有真才实学。” 一番讨论在愈演愈烈时,突然戛然而止。 “不对。” “为何只有三句?” “张郎,可是还未作好?” “快,速速把那最后一句说出来。” 文人见好句,犹如是酒徒闻好酒,情急不可耐,哪里还管它五言七言。 蔡邕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压住了自己心中被此诗勾起的情感,只觉得既替他开心,又心生感叹。 “也许,他说的不错?诗也好,赋也罢,诗文体例不过是一种载具,真正好的内容,不管什么体裁,都会焕发出难以遮盖的光芒! 若他一生都能保持相当高的水准,未必不能以七言称宗,将这荒废领域带至腾涌。 起码他这首七言诗《锦瑟》的前三句,让我看到了希望。” “张郎,”蔡邕道,“不知这最后一句是?” 蔡邕心中已然想好了评述之语,这首诗实在可称自己所闻的七言之冠。而他在文坛也算享有盛名,借此机会提携张钰一番倒是应有之义。 诸文士屏息凝神,帘后琴声高潮已至,只听张钰道——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