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董胖子将他的光辉事迹和血腥罪恶讲述一遍,然后掏出一把枪来对准自己:对不起,你知道的太多了。 “砰!” 我是不会和你畅谈的! …… “当年,老夫也像你这般,大好年华!” “嗯,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张钰随意地回答着,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不愿意就可以不做的…… “某行走西凉,也算是颇有侠名,尤其和羌人甚是投缘。可任侠仗义毕竟不是长久之道,没多久某便囊中空空,只得归家做一农夫了。” 董卓说罢将杯中清酒饮下,张钰也跟着喝了一杯。 “没过多久,羌人们来了。他们带着铁器长刀,带着一腔热血来投奔我董卓,要跟随我做一番大事业!” “这是老夫人生中第一次被打动,也是唯一一次。 某将锄头扔在田里,带着众人回了家中。某向邻居讨来了酒水,可……没有吃的。 某该何如?” “宰牛。”张钰道,这段儿他看过。 “对!”董卓老眼放光,看着张钰笑道,“就是宰牛!” “老夫当年家中只有那一头耕牛,这是命。 可是那些兄弟,比命更重。 牛肉熟了,老夫心痛,可也畅快! 某端起酒碗,对他们说,‘诸位厚爱,董某心领!然而董卓无能,家境落魄,不足以带诸位成事!这次草草设宴,喝了这碗酒,将这头牛分完……众兄弟还是回去吧。’ 当时他们眼中的沮丧,老夫依旧历历在目,可是某没有办法。” 张钰第一次听了进去。 “锅,空了;人,散了;地,荒了。 某以为某之一生也就这样了。 一连数日,老夫食不下咽。某董卓何等英雄,就因为家境贫寒,竟不能出头?! 正当此时,马蹄声,嘈杂声,闯入了老夫耳中。 这是某一生中听过最动人的曲子。” “可是那些羌人?” “哈哈哈哈,正是! 如军队般的牲畜,羊,牛,马,不下千头! 那些人说:‘董卓,这些牲畜,是吾等还你的情,除此之外,有一句话希望你记着。’ 某忙回道:‘诸位尽管说!’” 董卓继续饮酒醉,张钰继续扇扇子。 “他们说,‘汝仅有耕牛一头,仍愿杀之,吾等识人无错,从此愿追随于你麾下,为你董卓马首是瞻!” “老铁稳!”张钰端起酒盅和董卓碰了一下。 “今日,某董卓折箭为誓,若将来能成大事,必不负诸位相助之情!” …… “后来,某入京师,任职羽林郎。可某出身卑微,京城狗贼甚多,吾又不可杀之,待着甚烦。” “终于,某等到西羌作乱。” “领职军司马,某率领麾下勇士,直杀的西羌肝胆皆丧,人头绑满马身。” “捷报传至,朝廷升某为郎中,赏赐九千匹绢。某要这破布何用?某沙场厮杀,为得是保国安民,岂是这些?” “九千匹绢,某尽数分给了士卒。他们是真正拼命的人,某感谢他们。” 张钰的鹅毛扇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这,就是曾经的董卓吗。既然他为得是保国安民,为何又成了如今祸国殃民之大贼?” 静静听吧。 “你年纪小,还不知岁月流逝之痛。”董卓已经有些醉意。 “领军战西羌,某时是而立之年。 然而啊,寸阴寸金,其若流失,为之奈何? 很快地,老夫,五十有余了。” 三十……到五十。男儿一生最该建功立业的年纪,尤其是董卓这种意在沙场的将军。 可这黄金年华,却在不知不觉中消失,跑的一干二净。 张钰竟然感受到了悲壮。 “那一年,某同黄巾作战失利了,损失并不惨重,某仍可卷土重来! 可朝廷下旨,将某削官去职。”董卓语中,深藏悲凉。 “可笑,征战半生,老夫才发现对于权力,某一无所知。 我为大汉,流血牺牲,血染疆场,却得不到丝毫回报! 反观那些奸臣贼子,结党营私,祸害家国,躺在我忠卒尸身之上纵情享乐…… 该杀,该杀!该杀!” 一连三个该杀,怒气交织怨气,还有着似是睥睨天下的霸气,让张钰瞬间浑身汗毛竖起。 “为这样的朝廷卖命,何其愚蠢?” 董卓笑了,张钰也觉得心寒。 也许,任何人所谓“变坏”,都是有原因的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