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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坠向虚无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空洞。

    但在虚无之力无孔不入侵蚀着他本身掌握的所有力量时，他却又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充实。

    朝闻道，夕死可矣。

    能被大统一境界的力量磨灭……

    这，亦是不幸中的大幸。

    唯一的可惜……

    无法和本体共享这种大统一境界的感悟。

    ……

    彻底被虚无吞噬的归零至强者并不知道，他那种“死而无憾”的充实感，让李纯钧的虚无大道磨灭其他时所花费的气力比他预料中要大得多。

    那一刻，他的虚无之力甚至都生出了一丝涟漪，险些要被这位至强者转世身生生破开。

    好在……

    完全被虚无吞噬的他并没有感觉到这一步。

    再加上他终究只是归零至强者的转世身，而不是真正的归零至强者。

    这种转世身，哪怕看上去心灵状态再怎么圆满，灵魂大道再怎么精湛，终究会存在不可忽视的破绽。

    也就是他的本体。

    正是因为这种破绽，归零至强者转世身“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充实、触动，未能打破虚无之力的侵蚀。

    使得他带着这种遗憾，彻底消弭在虚无之中。

    这种结果，让李纯钧神情凝重。

    他隐隐碰触到了一种相较于“心灵圆满”更高级的心灵境界。

    换个说法，就是心灵境界第十一重！

    至强者们先前就有个猜测，心灵境界第十重所谓的圆满、不朽，应该并不是真正的极限。

    只能算一种相对极限。

    在心灵境界第十重上，还存在第十一重境界！

    可这一重境界是什么，没人知道。

    秉承天地大道而生的始祖神圣都解释不了。

    而这十一重的突破……

    应该是是悟道！

    不是靠着悟道神树树叶那种顿悟状态。

    也不是像始祖神圣那种秉承宇宙规则而生，为完善宇宙，天生就自带一条伴生大道的辟道。

    而是真正的悟道！

    明悟自我之道！

    只有到了这一步，明悟了自我之道后，才能打破心灵只能承载九种大道的桎梏，达到心灵境界第十一重，继续承载第十种、二十种、三十种、四十种，乃至于全部的四十九种大道。

    ……

    “心灵圆满，求的就是一种无憾！但悟道，却是一种热诚，一种坚定，一种执念。”

    李纯钧心有所悟：“当这些热诚、坚定、执着达到心灵层面的某种极致，借外在，或者自身的力量，将这三者全部引爆，如同宇宙大爆炸的瑰丽盛事，迸射出无前所未有绚烂的灵感之火，进而悟道……明悟自我之道！”

    恍惚中，他看到了一个新的方向。

    一个……

    似乎应该是大统一境界之上，或者说生命等级50级以上，属于第51级的方向。

    但这个方向的一个关键性指标，却将他生生卡死！

    坚定，他有！

    执念，他也有！

    但唯独，他缺了一种东西。

    那就是热诚。

    因此，在这种恍惚状态中停顿了片刻，他的思维重归理性。

    他看了一眼已经被虚无吞噬的归零至强者，再看了看早已沉沦入虚无的一位位异族合道……

    最终将目光集中在了人皇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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