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耳环裂了,天也塌了-《痕语者》
            
            
            
                
    第(2/3)页
    镜头突然拉远,他看见一把黑伞的伞骨,伞柄处绣着褪色的“林记”二字,伞下的人穿着深灰色工装裤,裤脚沾着泛着银光的泥——和尸检报告里的云母颗粒一模一样。
    画面在第20秒戛然而止。
    宋昭的太阳穴像被钢钉钉进,眼前浮起重影,他扶着物证柜滑坐在地,冷汗浸透警服后背。
    左手还攥着物证袋,耳环在塑料袋里硌着掌心——刚才的场景太清晰了,女人睫毛上的雨珠,伞柄上“林记”的绣线开了两针,甚至能闻见雨里混着的铁锈味。
    “不是幻觉。”他对着空气呢喃,声音哑得像砂纸擦玻璃。
    颤抖的手从裤兜摸出手机,翻出当年拍的泥土成分检测图。
    硅酸盐17%,云母0.3%——和城西老工业区废弃排水沟的沉积层数据,分毫不差。
    而“林记”黑伞,全市只有巷口老林头的修伞摊用这种定制布料,那摊位正对着排水沟。
    雨越下越大,天窗漏了道缝,水线滴在案卷上,把“周明远新城开发项目”的批注晕开。
    宋昭突然想起,三年前被撞那天,他正在查老工业区强拆时失踪的三个钉子户。
    当时有人匿名寄来照片,照片里穿深灰色工装裤的男人,裤脚沾着银光闪闪的泥。
    “叩叩。”
    档案室的木门被推开条缝,冷风裹着雨气灌进来。
    宋昭迅速把耳环塞回物证袋,抬头看见陈法医站在门口,白大褂下摆沾着未干的血渍——老法医刚从解剖室过来。
    “赵副支队长说明早例会宣布调离决定。”陈法医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他往门里迈了半步,又停住,“当年那女尸的胃内容物,我多存了一份样本。”
    宋昭的喉结动了动。
    七年前他找陈法医对质泥土问题时,老法医拍着他的肩说“小宋,有些案子破不了,不是技术问题”,现在这句话突然变了味道。
    “谢了。”他说。
    陈法医没接话,转身时白大褂扫过门框,带落片蛛网。
    宋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雨声里传来模糊的叹息:“别把自己搭进去。”
    第二天例会,赵振邦的皮鞋声在会议室回响。
    宋昭坐在最末排,盯着副支队长肩章上的金星——那是上个月刚升的。
    “鉴于宋昭同志的身体状况,经支队党委研究决定,即日起取消其一线侦案权限。”赵振邦的目光扫过宋昭,像在看块破抹布,“个别同志总想着翻旧案博眼球,我得提醒一句,警队不是江湖,讲规矩。”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空调滴水。
    宋昭站起身,把打印好的比对报告拍在桌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