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锈刃低语-《痕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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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害者右手突然抽搐,指甲深深掐进凶手衣袖,布料撕裂声混着绞肉机轰鸣炸在耳边——一块染血的布条被塞进猪肠缝合口,线脚是歪歪扭扭的十字针,指尖仿佛还能触到那粗糙的线头。

    “叮——”

    回溯戛然而止,剧烈的头痛从后颈窜到眉心,宋昭扶着铁架踉跄,视线里的证物架像浸在水里的玻璃,边缘扭曲晃动。

    门外突然响起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他迅速把刀塞回原位,闪进两排铁架的缝隙里。

    “宋警官?哦不,现在该叫你‘前警官’了。”钱世康的声音像生锈的锯子,杀猪钩敲在铁桌上发出刺耳的嗡鸣,金属震颤在耳膜上留下余痛。

    宋昭透过铁架间隙看见他脸上的烫伤疤痕,在冷白灯光下泛着青灰,像一块冷却的铁。

    “听说你想翻五年前的旧账?那疯子杀完人自己跳化尸池,尸骨都没捞全,你还想找出花来?”

    宋昭攥紧口袋里的匕首,金属棱角硌进掌心,眩晕感里强撑着平静:“我只是来查证一件物证关联性。倒是你,一个屠宰场老板,怎么对案发现场细节这么清楚?”

    钱世康的瞳孔猛地缩成针尖,杀猪钩“当啷”掉在地上,声音在空旷库房里弹跳。

    他弯腰捡钩子时,宋昭瞥见他手腕内侧有片模糊的纹身——被刻意用烟头烫过的玫瑰,焦黑边缘渗出血丝,像一段被焚毁的记忆。

    “有些门,推开就关不上了。”钱世康临走前撂下这句话,保安的皮靴声渐远后,宋昭摸出手机拍下证物架编号。

    屏幕蓝光映着他泛白的脸,短信提示音响起:“坐标已发,注意化尸池防护。”是苏晚的字迹,末尾缀着朵用符号画的小花——和她十三岁时塞在他急救箱里的纸条一模一样,那朵小花曾被雨水泡得发皱,却一直夹在他警校笔记的最后一页。

    废弃屠宰场的铁门在深夜里发出怪叫,铁锈簌簌落下,像老屋咳出的血渣。

    宋昭打着手电往里走,腐臭的腥气直往喉咙里钻,胃里翻涌着酸水。

    绞肉机的残骸堆在角落,锈迹斑斑的吊轨上还挂着半截铁链,轻轻一碰就发出空洞的回响。

    他沿着回溯画面里的路线,在肠线缝合台前蹲下,废弃的猪肚堆里泛着暗绿的霉,指尖触到黏腻的菌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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