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京华动(十五)-《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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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符纸的指引,木苡在王帐旁边的一顶帐篷的后面发现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黑猫,伸手将黑猫抱在怀里,半蹲在地上轻轻地抚摸着黑猫的脖子,试图安抚她:“有我在,别怕。”
齐莙在帐篷的下方戳了一个小孔,往里观察片刻后,摇摇头表示里面就是一个普通的将军的营帐,并无异常,猫族一向就对危险格外敏感,估计是里面的人手里沾了太多的人命,戾气太重。但煤炭的道行又不深,所以才会如此,只要离开营地好好休息就好了。
煤炭的情况并不好,窝在木苡怀中睡着,四肢在无意识的抽动着。木苡虽然知道并无大碍,但还是有些担心,齐莙看着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跟着自己转来转去也不放心。所以两人在符祺的营地里逛了两圈就走了,临走的前齐莙往王帐的方向望了望,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天还没翻鱼肚白的时候,两人趁着残存的夜色前脚刚走,后脚刚刚躺在床上的男人就一跃而起,看了看帐篷下方被戳出来的孔笑了笑。而后别开脸,穿着单衣走到书桌旁坐下,从暗格里抽出一幅画,近乎痴迷的摩挲这画中人的脸颊。
“小姐,小姐……”
他一遍一遍的摩挲这那副画,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发黄的牙齿,脸上因为种种原因冒出了一颗又一颗的痘痘,眼角下浮着淤青,但他整体肤色偏黑,所以这一切也并未显得十分突兀。浓密而杂乱的眉毛下方是一双狭长的眼睛,淡褐色的瞳孔里倒映着那副画,在近乎痴迷的注视下,瞳孔闪过一抹淡绿色,很快就消失不见。
黑夜总是能包容一切的,它给那些不能在阳光下自由行走的一切人和事物提供了自由,赋予了他们生存的权利。
在花旗洲呆了两天,帮着齐陆去符祺的营地里转了两圈,但仍是一无所获,连个布阵图的影子都没看见。最后齐莙和木苡一致决定告别齐陆,租了两匹马顺着官道缓缓地向洛阳方向前进。
夏帝昏聩无能,连绵数月的战火彻底重伤夏朝的元气,一路走来,木苡最大的感觉就是这个国家怕是要走到头了。
原本宽阔的官道上杂草丛生,沿途的村庄差不多属于荒芜的状态。在战火烧到花旗八洲的时候,村子里能跑的都跑了,只剩下些老弱病残留下来苟延残喘的活着。
花旗八洲离洛阳不算很远,两人脚程也快,只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就到了洛阳城下。木苡还记得当年初到洛阳的场景,繁荣昌盛一派祥和,如今仅仅过了两年,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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