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然谢九春却好似没受到半点儿影响,他淡定地喝茶等待,看起来一脸从容。 众人都有些吃惊。 隐派弟子,何时也能如此坦然自若地立于光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议论声渐消,又等了半个时辰,祖祠前面的惊雷鼓突然发出数声巨响,好似春雷滚滚落下。 也就在这时,祖祠大门应声而开。 众人屏住呼吸,目送谢九春迈入祖祠。 有人欢喜有人忧。“他真的会当上谢家家主吗?” 入得屋内,就见烛台尽头的魂碑塔楼前,已经站了十三位老者。整整十三位,无一是隐派。 他在遗弃之地多年,早已忘了原本的规矩,这会儿一个人都不想叫,就站在原地不动。 一位族老咳嗽一声,“谢九春,见到家中长辈,还不见礼。” 谢九春仍是一声不吭。 还是站在中央的谢道痕道:“好了好了,别说那么多废话,速速将鲜血洒至春秋笔案之上。” 他侧身让开,两侧的族老们也分至左右两侧站好。 被挡在身后的春秋笔案就暴露于人前。 春秋笔案,长七尺,宽两尺三寸,中间一片暗红,边缘有两指宽的云纹花边,鎏金勾勒的山河纹路忽明忽暗,仿佛那些修真洞府正在云海中沉浮。 谢九春走到笔案前。 他割破手指,将一滴血珠洒如笔案中央,就见原本暗红的石台突然雾气腾腾,宛如一条翻滚的血河,无数狰狞的黑手从血河中伸出,纷纷抓向空中的血珠。 血珠在翻涌的黑手间滚动,前期一路顺畅,快行至中央时,众人皆屏住了呼吸。 谢道痕道:“马上就到当年的死劫了。” 果然,血珠滚动的速度渐缓,仿佛被底下涌出的黑手牢牢抓住,使得它无法动弹,已有下沉之势。 旁人万分紧张,谢九春倒是心态平和,他已绝处逢生,就宛如枯木逢春,经历过了生死,对一切都看得很淡。 若非为了春秋笔案,他应该都不会回来。 学郭三娘那样开个机巧阁便不错,兴许日后还能跟谢家的天工坊打擂台。 稍一走神,就听惊呼声此起彼伏,“过了,过了!” 那一滴血珠终于挣脱了底下黑手的束缚,朝着更远的地方滚了过去,最后停在一处位置,跟底下鬼手保持静止,既未往前,也没下沉。 似有一层无形的结界将它与下面的血河隔绝,就像两块磁石隔着薄薄的铜片,明明彼此牵引,却始终无法真正相触。 谢九春不知道为何众人如此欣喜,他只关注一件事,“既然死劫已过,祖宗遗训便该遵守,现在,我当是谢家家主,对否?” 这事,必须在祖宗牌位前说。 若他们反对,好歹能闹上一闹,万一能有个祖宗 残魂跳出来给他们一人一个大耳刮子,痛斥不肖子孙呢? 真出去了再说,那就是无一人能为他撑腰做主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