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府医匆匆而来,天光已大亮。 他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替她把脉,把了许久之后,才看向宋听檐,“殿下,先生身子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气血有亏,虚不受补罢了,至于夜间总发高热,应是白日里受了寒气。”他说着看了过来,交代道,“如今春寒,姑娘得多添衣,莫食寒凉之物。” 宋听檐闻言看着药方听得仔细,又问了几句。 夭枝见他整宿未眠,清隽的面容多少有几许倦意,他当真是难得之色,这般熬了几宿竟是不减半分容色,平添倦意反而叫人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府医走后,宋听檐将药方交给常坻嘱咐他去熬药,接着看向她,温和开口,“这府医是千挑万选而来,医术高明,虽说是江湖行走的郎中,但是比上宫中太医不知经手了多少疑难杂症,你好好喝药必然不会有问题。” 夭枝闻言未语,她身体如何,凡人医术自是看不出来。 她微微颔首,不远处窗旁落下一只信鸽,她起身上前拿过纸条展开。 是酆惕交代进展,他说如今已经确定老者乃是七旬老者,他正在一个个查找,找到也只是时间问题。 七旬老者? 夭枝忽然想到,会不会那老者可能早就已经在官场上了,也早就和宋听檐、宋衷君暗中接触着? 夭枝微微一动,朝堂上七旬老者且官位极高的可就哪几个,会不会就在其中? 这命薄也着实难为,老者也着实神秘,竟然连名字都没有。 她一时若有所思,忽略屋里还有人。 宋听檐见她这般也并未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拿着信发怔。 片刻后,他眼眸微垂,神情似不悦,拿过桌上温着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浅抿一口,“不知酆大人有何事,叫你这般出神?” 夭枝回过神来看向他,想到后面的局面,便忽然觉得不该再拖了。 他待她越好,她便越难为。 她看了一眼外头飘着的雨丝,已经比方才小了许多。 她慢慢将纸条收起,去一旁拿过油纸伞和床榻旁的拐杖,往他那处走去。 宋听檐见她这般动作,如何还不知道她是何用意。 他放下手中茶盏,看着她不语。 夭枝将东西放在桌上,看向他,几番斟酌开口道,“雨……已经停了。” 宋听檐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屋中气氛瞬间静下,若说方才只是玩笑逗弄而已。 如今他这般是真的生气了。 他看过来,言辞生淡,“我与你的酆卿,你选酆卿?” 夭枝站在原地,有些怔神,“你和酆卿皆是我的挚友,何来选不选之说。” “他是你的挚友,我亦是你的挚友,你与他交好,却要与我分道扬镳?” 夭枝一时回答不出来,好像确实是这个意思。 他说的半点没错。 她不敢看他,艰难吐出二字,“不错。” 宋听檐看着她许久未语,忽然嘲弄般一笑,他天家子弟,礼节为先,自来没有这般强求的意思。 旁人不愿,何必勉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