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二世界完。-《炮灰的她[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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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院门半掩着,时窈推开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枝干上,小巧的红灯笼仍悬挂在上方,只是大抵掉下来过,灯笼有些破碎,被人用红绸细致地系好了。

    西屋与柴房上挂着的红绸,窗子上的窗花,主屋门前的喜字,都还如她离开那日的模样。

    时窈缓步走进主屋,方才走进,便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越往里屋走,味道便越是浓郁。

    她迟疑片刻,掀开成亲那日才换的嫣红的帘子,一眼便看见正安静蜷缩在床榻上的少年,面颊惨白,眉头紧蹙,似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系统没有撒谎,他的身子的确很是虚弱。

    时窈凝眉,走上前去,将手探向少年的额角,滚烫灼人,直到收回手,她方才发现,少年的手臂与肩头,尽是血迹。

    段辞自宫变那夜,手臂与肩头被人刺穿,除了最初随意撒上药粉后,便再未曾在意。

    并非不痛,只是觉得毫无意义,似乎一切都失去了价值。

    那晚时窈护着萧黎的模样,被大人带走的模样,一遍遍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而他却连再次出现在她身边的身份都没有了,只能于不见光处,偷偷看她一眼。

    她很好,想来也是,大人也会对她很好的。

    他更没什么机会了。

    伤口很痛,他却再提不起劲头去看一眼那些伤,相反,痛极时,他反而能看见时窈仍与他一起生活在这处小院,从未离去。

    一场昏睡,段辞只觉自己浑身如被火烧一般。

    也许一日,也许三日,就在他觉得自己会同幼时般,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死去时,恍惚里,他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好似被人轻柔地拂过。

    而后外屋响起细微的水声,干涸的唇被人用温水一点点地沾湿,灼烫的额角覆上一层冰凉的绢帕,格外舒适。

    直到手臂与肩头的袍服被人剪开,伤口被人轻轻地擦拭时,段辞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一道温柔的身影正坐在床榻旁,手中拿着药膏,正一点点地为他上着药。

    是梦吧。

    毕竟只有在梦里,她才会出现。

    段辞不由伸手,想要触碰眼前人,却在将要碰到她的面颊时,一道低低的声音打断了他:“伤口很深,不要乱动。”

    段辞的手僵在半空,许久眼睑轻颤了下,眼眶也不由泛起红。

    不是梦,真的是她。

    “时窈……”他一字一字地认真唤着她的名字。

    时窈上药的动作微顿,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伤得很重,为何不去看大夫?”

    段辞的唇动了动,良久艰涩道:“你怎会……回来?”

    时窈仍继续上着药,语气格外安静:“遇见了邻家,他们说你已几日未曾出门了,院门大开着,怕是出了什么事。”

    段辞怔怔地看着她。

    时窈已经上好了药,为他仔细地包扎好:“两日后记得换药。”说着她便要站起身,却没等迈开步子,手腕被人用力地攥住。

    时窈侧过头:“外面熬着药,我端进来。”

    所以,她不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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