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可正因为李橙等人全都活了下来,个性刚烈的这几个人最初全都决定绝食殉国,还是他好说歹说,以先保留有用之身,回头帮忙做内应,重新把洛阳城夺回来这个理由百般安抚,好容易才暂时把人给拉了回来。当然,之所以是他这个冷面人出面,是因为他的兄长是大名鼎鼎的裴宽,在此前洛阳城坡的那会儿,名头却比洛阳陷落时尚下落不明的杜士仪好使 “不绝食就好,安禄山要称帝,洛阳城中百姓本就吃尽了苦头,如今他们还被逼着要在之后郊祀的时候于道路两旁跪迎,自然更加痛恨入骨。”卢望之装模作样地拿着这面铜镜左看右看,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你今天特意过来,可是薛郎君传了什么话出来?” 对于薛朝冒充北邙山人之事,卢望之听说之后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然而,他毕竟不是薛朝那样的少年富贵世家子弟,对天子的切齿痛恨也不如某人演得好,如今眼看安禄山在进了洛阳之后,一面计划称帝,一面竟然还像模像样让薛朝继承了立节郡王的封号,他就更加无语了。好在他要做的就是让裴宁给薛朝送点手稿过去,并不指望其探听安禄山军中虚实,安禄山也不大提防没有实权的薛朝,这条线始终都保持着联络畅通。 “没错,说是崔乾佑等人败退回来,安禄山大怒,在含元殿上对三个败军之将以及严庄高尚二人加以鞭笞。”裴宁顿了一顿,这才意味深长地说道,“而且,因为田乾真等人已经几乎没兵了,安禄山授意他们收拢兵马出洛阳,想办法把麾下军额补齐。” 这样一个消息算不上是大秘密,所以薛朝方才能够听说。卢望之知道,即便他千方百计送出信去给固安公主,设法让人吞下了崔乾佑三人出去抓壮丁的这支残兵,对于大局的帮助也很有限,反而会让安禄山狗急跳墙,可如果是设法把一部分义勇军送去给崔乾佑三人,编入他们的麾下呢?和裴宁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他知道对方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当即点了点头。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如今进出洛阳很不容易,你得小心一点。另外,请薛郎君务必想想办法,保住那座新造好的河阳浮桥。只希望河东兵马不要一直龟缩在太原府,河东节度使王承业也该有些担待” 裴宁伸手从卢望之手中接过那面铜镜,仿佛质押受挫那般,忿忿不平地将其收回怀中,嘴里却冷冷说道:“他如果没有担待,那就换个有担待的人来接替他” 太原府河东节度使府,太原尹兼河东节度使王承业正眯缝着眼睛欣赏歌女们的载歌载舞,仿佛外间并不是兵灾连连,而是太平盛世。尽管掌书记田健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提醒他,他却始终没搭理。直到一曲终了,他拍拍手示意她们全都退下,这才没好气地对田健说:“急什么急,裴休贞现在只不过是一介闲人,见他是我给中眷裴氏三分薄面,不见他是我这个河东节度使日理万机,他还敢多说什么废话?” 见王承业竟然对裴休贞用这种不耐烦的轻视口气,田健只觉得无可奈何。然而,他还是耐着性子劝道:“大帅,如今不比从前。如果还是安贼势大,那么大帅只要能够保得河东道一地平安,就足可令陛下欣悦了。可现在右相兼安北大都护杜士仪和朔方节度使郭子仪……” 他这话还没说完,王承业就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扶手上:“别给我提杜士仪和郭子仪他们不奉诏而出兵,分明是别有用心陛下对他们无可奈何也就罢了,我是绝对不会听他们指使的你给我再去信催云州,让云中守捉使杜望之立刻带着晋国夫人来见我如若再不来,休怪我治他的罪”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