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夕拾(十一)-《古代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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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宣一看心就软了,大步走了过来笑道:“这又是怎么了?”小郡主一看到父亲来了,立即变本加厉了,哭声放大了,紧握了两个肉乎乎的小拳头,跺了两只小脚:“我不要吃饭,端慧不吃饭,端慧要出去吃好吃的。”

    朱宣呵呵笑了,半弯了腰冲了女儿招了手:“到父亲这里来。”妙姐儿看了女儿娇泣泣的就奔了父亲去了,紧紧抱了他的腿,脸贴了朱宣的膝盖,还在抽泣:“端慧这一会儿不吃饭,父亲带了出去吃。”偶然跟了朱宣出去了一次,朱慧最神往的就是跟了父亲出去吃。

    朱宣抱了女儿在手上,一只手搂了气鼓鼓的妙姐儿,笑道:“不吃就不吃吧。逼了她吃也不会受用。”

    沈玉妙把手里的小碗给了身后的丫头们,抱住了朱宣的腰,又举了一只手:“不听话母亲会打。”

    端慧郡主立即抱住了父亲的脖子,开始哭:“不要,不要,端慧不要。”朱宣把女儿抱开了一点儿,冲了妙姐儿微沉了脸:“表哥几曾打过你?”

    沈玉妙深深理解了为什么睿儿以前会同毅将军争来争去的,她也跺了脚道:“表哥。”然后也嘟了嘴不说话。

    朱宣看了眼前这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脸,都是嘟了嘴在眼前,女儿的小脸上还挂了泪珠,妙姐儿这一会儿也委屈上来了,也带了想哭不哭的样子。不由得一笑,道:“都不许哭了。”

    房里的闵小王爷奶声奶气的说了一句,沈玉妙立即从朱宣怀里抽了身子进去了。再出来时,只看了朱宣抱了端慧郡主往外走的身影,不知道又带了往哪里去,小小的端慧郡主在父亲肩膀上正冲了自己做鬼脸。

    哭笑不得的沈玉妙只能重新进房里来,表哥这样宠了端慧,事事依了她,儿子我不能管,这女儿我也管不了。

    直到了天黑透了,朱宣才抱了睡着的端慧郡主进房里来,看了妙姐儿过来看了,又是一笑道:“你不看了,你也不放心。有这会子这么疼的,那一会儿还想打她。”交待了奶妈:“带了郡主睡吧。”

    沈玉妙依然是嘟了嘴,搂了朱宣的腰进了房间就开始撒娇:“表哥偏心了,儿子我不管,女儿你又宠过了头,以后可怎么办?”

    朱宣搂了她坐了下来,才道:“宠过了头了吗?不就是到时候不吃饭,这个坏毛病是随了谁?”看了妙姐儿低了头,朱宣戏谑的用手扳了妙姐儿下巴,继续问她:“表哥以前有为了不吃饭要打你吗?”用手轻轻抚了妙姐儿抱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了,把下午手里扣的东西从袖子里掏出来在桌子上放了。

    沈玉妙这才想了起来这件正经事,神色有些黯淡了,伏在朱宣肩膀上,道:“我刚才去书房找表哥,看了京里发来的公文。”

    听了朱宣放柔了声音劝解:“皇上重病,想我回京去呢。论理也该去看一看,足足的两年没有回京去。今年在京里过了年再回来。”

    这一年之中,沈玉妙不时听了这样的消息,去年秋末,皇上也是秋痢发作,也有让表哥回来的意思。今天又是秋痢发作了,看来身体也不怎么好的样子。

    下午书房里看了京里的公文,还有一封卫夫人的来信:“……皇上病榻之上,有思念王爷之意,比去年还要更深……”

    沈玉妙轻轻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又笑道:“母亲一定高兴,频频来信问了孩子们,还有睿儿,”一提了世子朱睿,就是高兴的:“睿儿同毅将军一起来问我,京里什么地方最好玩。就是我,在京里住了两年居多,也没有好好玩过。”不停的就生着孩子,沈玉妙也有些向往了:“西山我的园子,是我自己收拾的。”

    然后看了含笑看了自己的朱宣,不说话了,朱宣低低的笑了出声,重新搂紧了,在妙姐儿耳边低声道:“回了京里,表哥还是表哥。”

    沈玉妙懒懒的答应了一声,心里却不相信。只是自己想了,京里的那些贵夫人们,又是几年过去了,会不会都变得又老又丑。

    而自己,当然还是一朵水灵灵的鲜花。恢复得还是不错的。这样想了,才抿了嘴儿一笑,伏在了朱宣怀里,一一想了韩国夫人……这些人,还有那位慕容夫人,应该五十多了,该是老妖婆了吧。

    朱宣订了秋天进京,水路快又方便,仍然是坐船,妙姐儿早早就开始收拾去京里带的礼物,也是忙得不行。

    世子朱睿一放了学就到母亲房里与毅将军在锦榻上写字看书,听了母亲吩咐了人备办东西。

    闵小王爷坐在母亲身边,听了她说话。端慧郡主则在地上一会儿走来走去的,看了哥哥们写字。

    见朱睿用一个玉笔架,端慧很喜欢,伸了手要去拿,朱睿忙接了妹妹那只手,笑道:“染了墨了,等我洗干净了再给你。”

    端慧郡主这才做罢了,看了一看又转过去母亲身边,拨拉了她手腕上的一对镯子,一面对了母亲要求:“回京里要吃糖葫芦,祖母送来的那一种,要自己去买。”

    沈玉妙笑着低了头道:“小郡主不能乱出门。”端慧立即就摇了头:“哥哥出门。”朱睿与毅将军在榻上都吃吃笑了。听了母亲笑着劝解了:“哥哥不一样。”

    这样的话一点儿也哄不了端慧郡主,还是摇了头道:“母亲也出门,跟了父亲出门,我也跟了父亲出门。”

    沈玉妙笑着叹气,表哥把女儿宠得不行,只要说一句,表哥就要旧事重提一下:“表哥对了你,不也是这样的。”

    朱睿写完了字,一个人就拿了玉笔架去池子里洗去了,指派给世子的一个小丫头忙跟了后面笑:“世子吩咐了,我来洗好了。夏天水更冷,万一世子弄湿了衣服可怎么办?”一面伸了来接。

    朱睿不肯给她,摇头道:“妹妹要的,我自己来洗。”洗完了自己拿了回去自己房里,看了一看还没有干,用丝巾擦了,玉笔架表面用手摸了,还有点儿潮乎乎。就摆在了桌子上晾一下,打算一会儿给妹妹送去。

    “世子爷,王妃有请,给世子做了一身衣服。”如音笑吟吟在门外请朱睿过去。朱睿一听就高兴了,一面走一面问:“是母亲绣的那个五福吗?”

    来到母亲房里,看到母亲手里正摆弄了一身衣服,果然是母亲手绣的那一件五福,是妙姐儿抽了一点儿时间随意绣了一件东西,原本不知道做什么,或是该给了谁做,世子一眼看到了,就磨着母亲给自己做了一件衣服。

    这一会儿看了心里高兴的不行,自己解了自己的外衣,因为天热,里面只有一件短衫,就这么过来了。

    沈玉妙含笑为儿子套上了衣服,整理了一下,细端详了才笑道:“有些宽大了,你正在长身子的时候,明年也能穿。”

    朱睿心里高兴,但是人犹不满足了:“从今儿到明年,母亲难道就一件衣服再也不给我做了。”沈玉妙用手指在朱睿额头上点了一下,笑道:“还有父亲呢,弟弟和妹妹就不给了吗?”朱睿分派的很停当,小声的说了一句:“不是有针线上的人。”那些人又是做什么的?件件衣服都要母亲自己做。

    看了母亲伸了手解自己身上的新衣,朱睿往后退了一步,笑道:“我先穿一会儿,晚上再解下来。”沈玉妙好哄了一下:“等回京的时候再穿也是一样的。”也没有哄下来。只能看了朱睿穿了衣服乐滋滋的出门去了。

    一身新衣服的朱睿一出了门,廊下母亲房里的丫头妈妈们都喝彩:“世子今天真是精神。”朱睿更是得意了,看了一旁的凤仙花旁,毅将军陪了妹妹端慧郡主正蹲在地上玩,这才想了起来,给妹妹洗干净的那个玉笔架。

    当下打算先回房去拿那个玉笔架来给妹妹玩去,刚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端慧手上的一个东西分外眼熟,转过身来一看,果然端慧郡主手上拿的正是自己房里洗干净的那个玉笔架。看了毅将军正在哄妹妹:“这个笔架给你玩……”

    正哄了端慧高兴,拿了玉笔架在地上抠了凤仙花旁的泥土,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朱毅!你……”

    回身一看,正是哥哥朱睿生气的站在了身后,眼睛看了端慧手里的玉笔架指责了:“你怎么把我的东西拿出来了?”觉得生气的世子朱睿,被随了声音抬了头笑眯眯看了自己的端慧郡主一看,立即声音就小了。

    毅将军觉得哥哥的脾气发的没道理,这话也没有道理,还提醒了朱睿:“不是你说的,洗干净就给妹妹玩的?”我帮了你拿了出来,应该感激我才是。

    朱睿一下子被噎到了,剩下的话说不出来了,看了毅将军在自己身上打量了几眼,反而有话说了:“你这件新衣服哪里来的,这是母亲前几天在绣的,我记得,”然后不满了:“怎么是你的衣服,我以为是父亲的。”毅将军也不高兴了。

    世子朱睿一下子顶得说不出话来了,停了一停,反而安慰了毅将军:“母亲下一件衣服应该是给你的。”毅将军毫不领情,眼睛只是盯了哥哥的新衣服看:“当然应该是我的,这一件是你的,下一件就应该是我的。”

    朱睿说了一句:“那是当然。”毅将军再看了摘了凤仙花放在玉笔架旁边的妹妹,又来了一句:“我看你这一会儿在母亲房里没有时间,才帮你拿出来给了妹妹。”眼睛里仍然是不满:“不是你自己说过的话,难道你忘了?”毅将军觉得哥哥应该感谢我才是。

    朱睿只能说了一句:“多谢,有劳了。”说完了,看了毅将军转过了头,继续陪了妹妹玩凤仙花,朱睿的小脑袋瓜子一下子糊涂了,为什么我还要多谢弟弟才是?

    过了中秋节,就开始准备回京了,回京的日子早早就定了下来。上一次回来时只有世子朱睿一个孩子,这一次回京,拖了四个孩子,一路行来,船上都是一片欢笑追逐声。

    南平王府里,亲戚们云集,候了接王爷的驾。方氏与申氏悄声猜了:“大嫂一定是件好小子的衣服,骑了高头大马,跟在王爷身边回来。”

    出门一看,却全然不是,骑了一匹小马,严肃的跟在南平王身边的是世子朱睿,朱睿要到了母亲的小马在手里,只要出去就骑了这匹马;只要出去,必然是朱睿跟在了朱睿身旁,一起行走了。

    站在王府门前的亲戚们眼睛里都找了沈王妃,只看到后面一抬大轿过来了,轿上新的缨络,彩雀轿饰随了轿子行走间轻轻摇晃了,这就是沈王妃的大轿了。

    朱宣看了一旁站着的朱睿吩咐了:“去请你母亲下轿,咱们到家了。”

    朱睿应了一声,敏捷的从自己的小马跳了下来,麻溜地走到了母亲那座装饰精美的大轿前,在轿帘前跪倒了,大声道:“请母亲下轿。”

    轿帘打开了,轿内露出了沈王妃含笑的面庞,京里的亲戚们都是几年不见了,这一次看了沈王妃,比两年前走的时候更为出落得好。

    沈玉妙手扶了儿子,缓缓出了大轿,锦衣彩裙站在了轿门前,先看了朱宣微微一笑,再看了府门前的亲戚们,眼前俱都是笑容,不管是老是少,人人都是满面笑容看了自己,满面春风的仰视了自己。

    称病了两年的南平王于当年的夏末,重返了京中。膝下三子一女,俱都是王妃沈氏所出。这一年,南平王三十有五,沈王妃二十有一。蒲公英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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