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破锋(三)-《赤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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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及此处阿什尔愤然的瞪了一眼苏塔酋长恨声道:“就是那个人夺走了我的一切。他不过在正面斩杀了几十名羌人凭什么名列战功第一?就因为他是你的独子您便要压下一切威胁到他地位的人哪怕是我?你为族人想过吗?你为我想过吗?你总是找着各种机会为他积攒人望培养亲信却不知我的心在滴血!”

    没有丝毫停歇阿什尔接道:“你说在纳吉部中最爱的孩子是我一直将族中之事委派于我却可曾将给那人的关爱分给我半分?自小到大在族人们面前你总是夸赞我恭敬守礼却可曾给予过我真正的赏赐?你刻意培养那人帮你处理族物而我只要稍提族务你便会变脸。从一开始你对我就只是用重而不重用。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不是你的亲生骨肉!”

    这番话说完阿什尔只觉二十年的委屈瞬间被倾诉出来大为畅快。

    “那个汉人伢子有哪点好?他身流着贱民的血让他继承族长之位是对长生天的侮辱!我杀了他好啊就算我杀了他那是他早该死了。他死了白狼族就不会受到长生天的诅咒他死了族人就不会受到唐朝和吐蕃的夹板气!”

    闻听此言苏塔酋长却是右手食指怒指着阿什尔手臂的肌肉不自主的抽搐。一时气涌他口中竟是喷出一柱鲜血昏死过去。

    毡帐内霎时乱作一团陈静愤然起身推开了阿什尔奔至苏塔酋长身侧。稍试鼻息见还有气息平rì温婉静雅的陈静竟冲阿什尔厉声道:“还在等什么去叫祭司啊难道你真想将族长活活气死吗?”

    阿什尔这才反应过来踉踉跄跄的跌跑出帐去。

    ......

    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一个赤着身穿着粗制兽皮制裤的祭司阔步随阿什尔步入帐内。

    只见他浑身贴满了鸟兽的毛发满面涂满了各式砂sè图纹。

    李括虽对此类祭司嗤之以鼻但眼下亦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静观其变。

    那祭司手持一件装满清水的陶罐缓步走至苏塔酋长身侧。半坐在胡床口中念念有词良久手指轻蘸几滴“圣水”滴洒在讫骨叶护的前额。随后那祭司又念了几句经咒迅疾的从兽皮制库中抽出几张黄sè粗纸贴将在方才滴有圣水的位置。

    大约过了盏茶的工夫苏塔酋长的右手手指竟是微微颤动。众人皆是大喜纷纷围拢过来。

    那祭司厉声呵斥一声示意族长需要休养。众人无奈只得退下。

    那祭司又念了几句经咒苏塔酋长竟是缓缓睁开了双眼。

    轻摆了摆手苏塔族长示意自己没事。从鬓角的虚汗就可看出他真的是年纪大了经过此番晕厥多年积劳成疾的隐患终于全部爆发出来。

    虽然不至有xìng命之虞但经此一事之后肯定不能如之前般的事必躬亲了。

    阿什尔塔克见叔叔已然醒来爬将着挪到了胡床前哭声道:“都是孩儿不好孩儿让叔叔失望了。孩儿任凭叔叔由族规处置绝不敢有半分怨言。”

    苏塔酋长见来者是阿什尔便将头背将过去默然不语。

    阿什尔方才只图一时之快将心中所想如数吐出。却不知他这番话完全没有考虑苏塔酋长的感受。他谈吐之间竟是将亲叔叔视如如同陌路人一般怎能不令苏塔酋长心寒?

    比兵戈更伤人的是话语比鬼神更难测的是人心!

    气氛变得颇为尴尬一时间众人都不知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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