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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吕正打着哈欠爬起床，都快九点了，他睡眼朦胧的走进盥洗室，然而柳如烟的毛巾是干干的，完全没有用过的迹象。对于习惯早起晨跑的柳如烟来说，这是很难得的事情，看来姜少云的事情对她的影像很大。

    吕正一边刷牙，一边瞥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下黑黑的眼袋，将昨晚糟透了的睡眠体现的淋漓尽致。

    唉，一直做噩梦，梦里几个女人的身影交替着出现，阮慧，尤惜，柳芸她们甚至还有红衣女子，这些都是些见过的人倒还好，最莫名其妙的竟然出现了两个陌生的面孔，那是一个扎着麻花辫的美少女跟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

    醒来之后，无论如何却也想不起她们的样子。

    吕正很快洗漱完毕，轻轻的推开柳如烟的房门，能够清楚的看到柳如烟安详的睡脸，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吕正还以为是伤心的关系，也没特别在意。

    “先去买点吃的好了。”平常都是受到柳如烟的照顾，她晨跑回来总会给自己捎点吃的。今天就是好好报答的机会，吕正跑到公寓附近柳如烟常去的早餐店，自己饱餐之后，买回了她喜欢的素包。

    “还没起来吗？”吕正回到屋子后又过了半个小时，买回来的包子早就冰冷。他看向柳如烟的卧室，似乎没有醒来的迹象。

    感觉到不太对劲，吕正走进柳如烟的卧室，窗帘是浅色的，因此光能够透进来，屋子里的光线很充足。

    “柳姐，柳姐？”吕正轻声呼唤了几次，柳如烟却毫无反应，就像死去了一般。死去？吕正颤巍巍的伸出手指，靠近柳如烟的鼻子。

    “怎么会这样！”吕正倒退了两步，后腰磕在写字台上，险些摔倒。火辣辣的疼痛不能平息他的惊愕，一定是错觉，他不敢也不愿相信，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的一角，柳如烟包裹在睡袍之中的右臂露了出来，拳头紧握着，似乎捏着十分紧要的东西。

    但是对吕正来说，这一刻，一切都是次要的，他弯下身子，将食指搭在柳如烟纤细的手腕上，静静的，感觉不到生命的脉搏。

    仅仅是为了那个叫做姜少云的男人，就要放弃生命里的所有人吗？吕正呆立在床侧，俯瞰着宛若沉睡的柳如烟。他不能认同柳如烟的选择，也悔恨自己的粗枝大叶，余光扫过她露在被子外面的右手，才发现她紧握的拳头。

    吕正费了好大劲才掰开她的手，三枚几乎一样的蓝色宝石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里。但是他一眼就挑出了自己所买的那枚，因为余下的两枚闪耀着相同的光泽，明显是一对。吕正现在才明白，南宫姐妹选择这个礼物的真正意图，她们是希望他能够取代姜少云的位置吧。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在她们替柳如烟打着小算盘的时候，噩耗已经传递到了柳如烟的手中。

    吕正替柳如烟掖好被子，想起自己拾起来的那些碎纸，一定要想办法拼好，还有电梯里擦肩而过的女人，她一定也知道什么。

    他走到写字台边，看到收放碎纸的盒子下面压着一封信，没有署名，不知道柳如烟写给谁的。但是现在可不是拘泥小节的时候，吕正拆开信件，发现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几行字的遗嘱，首先确定了柳芸为自己财产的合法继承人，在最后还感谢了吕正的礼物，从头到尾，对姜少云的事情只字未提。

    柳芸的火车应该在晚上到达，吕正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通知她，举棋不定的时候，手机恰好响了，正是柳芸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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