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圆窗外的香樟树青翠欲滴,暖融融的阳光拂了下来,仿佛给树叶繁茂的树冠披了一层浅金色的薄薄的轻纱,那笔直的树木整齐地站成一排儿,青葱的枝叶见点缀着绿白色的娇嫩的琼苞,那朵朵的花是玲珑可人。清风拂过,散进涵秋馆室内一片淡淡的、芬芳的香樟味儿,阿蘩嫕轻轻放下一玛瑙黑棋子,笑道:“这香樟树如其名,果真味道清芳。” 对面的人儿风轻云淡一笑,白皙玉笋放下一汉白玉棋,汉白玉棋与青玉棋盘相碰撞,名贵珠玉相碰,发出清脆好听的“铛”声,如同环佩声音那般琳琅圆润,带着属于皇室的富贵气息。 阿蘩嫕看了看棋局,无奈一笑:“这黑棋子先下的棋,没想......好吧,懿嫔棋艺精湛。” 杏贞掩袖吃茶,看了看星罗棋布的棋盘上密密麻麻布着的棋,谦逊笑道:“其实婉嫔的棋艺才叫高超,耐心下了这么多盘了,足以见婉嫔心性之强。” “懿嫔过奖。” 其实不是我耐心,而是你让了我这么多盘吧...... “对了。” “嗯?懿嫔有何吩咐么?” 杏贞儒雅地斟了一杯茶,垂眸,道:“婉嫔既然让本宫帮了这个忙,那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些,所以,伊答应那边......” 阿蘩嫕冷笑道:“到底还是玫贵人这个贱人。” 杏贞微微一笑,缓缓道:“光天化日之下,真没想居然还有谁敢欺瞒自己的上级。” 说到这儿,阿蘩嫕忽然略感头疼:“也是,这么明显的陷井我居然没看出来,像伊答应那样没脑子的怎会如此细心算计?” “哼,也就只有像这样没脑子的贱人才会被另外一个贱人看出来。” 阿蘩嫕不禁噗嗤一笑,道:“不知为何,感觉每次和婉嫔坐坐,烦恼都不禁烟消云散。” “其实妹妹的这个也算小忙,用一个木瓜便套出来了。” 阿蘩嫕蹙眉,疑惑道:“木瓜?” 錱常在的木瓜,估计这厮是不会想到被本宫举一反三用吧......想到这儿,杏贞不禁有些得意,樱唇勾着笑意,模样甚是可爱,忍俊不禁道:“咳,那个,此等细枝末节不必在意啦!” 再见阿蘩嫕仍是懵然,索性转移话题好。忽然想到了什么,杏贞不禁冷笑道:“不过,这事并非伊答应做的,所以这玫贵人是不是有点忒狂了,竟敢去怂恿妹妹,以来借刀杀人!” 阿蘩嫕不禁有些内疚,道:“而本宫竟被她一个香囊簪子给骗了......” “香囊?” “嗯,是......” “玫贵人的?” “没错......” 懿嫔这接话(套话)水平也是厉害了...... ”给本宫看看。“ 只见杏贞利索扯开香囊(阿蘩嫕心里默默佩服这股狠劲)看了看,嗅了嗅,面露惊色,对阿蘩嫕道:”这是马牙硝!“ ”是的,马牙硝,不过它不是无毒么?“ ”马牙硝固然无毒,可是性寒,还是大寒!虽有清火之效,但它和麝香一样,是可使女子不孕之毒,孕妇尤其忌用。“ 就在阿蘩嫕还沉浸在震惊中未反应过来时,杏贞缓缓道:”之前玫贵人在钟粹宫给你的那香囊没丢吧?“ ”没丢,就是备着免防万一。“ ”嗯。这玫贵人从前是伊答应的宫女,现在成为妃子了,想要报复伊答应也是情理之中,但是......“明媚的丹凤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冷酷,”顺吾者昌,逆吾者亡。“ ! 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起来,气氛是诡异的静谧。阿蘩嫕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了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没有退路,企图劝说道:”懿嫔,这......“ 那双清澈的丹凤眼像是能够看透人心一般,杏贞竟是笑道:”放心,能不死就不死。“ 虽说是笑道,但语气的冰冷,如若腊月的冰霜万丈,令人不寒而栗。 阿蘩嫕忽然想起,起驾圆明园的前几天,还只是常在的阿执玵祜忽然降级答应,然而巧的事发生了,那就是降级的当天,杏贞恰巧来过承乾宫,说是来探望。 茶香萦绕,杏贞像是知道阿蘩嫕在想什么似的,微笑道了句:”蘩嫕,你没有猜错,就是我。“ 那天,还未到晌午的天是一片浅浅的三青色,承乾宫的宫院里栽种着一排梨花树,承乾宫便已梨花出名,那一排排的梨花树,正值花开的季节,远处望去,恍若一团团白色的棉花。承乾宫外守着侍卫,杏贞提着个篮子,见状,道:”侍卫大哥,伊常在虽是在这里关禁闭,但是没说本宫不能进去啊,行个方便呗。“说着,便悄悄递了几块白花花的银子。 结果当然是成功了。进了承乾宫,只见那靠墙的花坛上种满了一排排的梨花树,梨花树很多,梨花却并无清香,空气之中只有风声的沙沙作响。正殿内,烧着白木檀香,锦禳抱着一装水的木桶盆走来,见了杏贞,嘴巴大张,手还未松,杏贞便捷足先道:”锦禳姑娘,小心点那水,不然洒了的话,你家小主会不高兴了的。“ 锦禳顿感羞愧,懿嫔这一语道破了她的心思啊,只得道:”懿嫔娘娘,里边请。“ 见杏贞不动,阴阳怪气道:”懿嫔娘娘,您这是做什么?难道非得安排人手把您抬到小主面前么?“ 她这话说得,好像杏贞很爱甩架子似得。但杏贞自从进了宫,却从来没有自己单独坐过人抬的轿子。见杏贞却不语,锦禳顿感奇怪,却只听背后一个声音道:”锦禳,退下!“ 嗯? 杏贞感觉奇怪了。 为何阿执玵祜的声音有些沙哑? 此人正是阿执玵祜。见自家小主出来了,锦禳只好道:”是。“ 见阿执玵祜来了,杏贞微笑道:”不得不夸一句,你们承乾宫很是清奇!“ 很是清奇!以前的仇人高到自己头上去了,却还可以这么执拗,先不说算计,光是这嘴上一点客气都没给! 嗯,很好,不错!不愧是敢和本宫作对的人! 阿执玵祜一点一点从正殿内的里间出来,杏贞这才看清她的样貌:披着头、散着发,脸也未洗,身上衣服乱糟糟的,是一身的颓丧。 阿执玵祜在正殿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诡笑道:”你不坐?“ 杏贞放下那篮子,道:”不如先说说你的声音怎么回事吧?为何你的声音有些沙哑?“ 阿执玵祜一愣,道:”你这是关心我?“ ”不,我只是关心待会你的声音从沙哑变说不出话来了该如何?“ 只听阿执玵祜的声音咬牙切齿道:”就、就算,你、你,你比我位份高,你、你也,不可以......“ ”不可以怎样?嗯?你是指想要尝受一下中暑的滋味么?“ ”......你.......你,就算你比我位份高,我、我......“ 杏贞一边静静地将錱常在送的木瓜公从篮子里取出,一边静静地听着阿执玵祜还会说什么废话。 只听阿执玵祜忽然狂笑道:”我也不会向你请安行礼的!这里可是我的宫!承乾宫!哈哈.....你管得着?我不向你请安行礼!哈哈哈.....哎,等等,你拿个刀干什么?快放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