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越来越近-《灵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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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源叹了口气说:“不,是你的搏客告诉我你在这里,3000米,是公墓距此处的距离,2000米,是你们初次相识的地点,他在那里救过你,1000米,你们初吻的咖啡馆,500米,你们结婚时的饭店,100米,那家的甜点他最爱吃,你最后更新的是:你去哪里了。证明你已回到你们的家,你的每一篇文章我都看了,还查了查本市地图,所以我知道,你是在回顾你们过往的历程,而现在,你回顾完毕,回家了。”
“是啊,我回家了,他却不在。每一天,我都要承受死亡时刻的煎熬,越是恨他越是痛苦,只要你能帮我,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付出。”一滴血泪顺着她紫涨的面颊落下。
“即然如此,如你所愿。”青源走近她,轻声说:“我们走吧。”
夜半三点,苟剑南仍在饮酒,一瓶二锅头早已喝干,第二瓶也已下去一半,他本想喝个烂醉好去睡觉,谁知却越喝越清醒。旁边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于艳的博客,他看了一眼,身体不由自动地发着抖。他抓起酒瓶大口的吞咽,酒呛了喉咙,他咳了几声忍不住又看了电脑屏幕一眼,随即惊跳而起,更新了,又更新了,他上前一步用鼠标点开页面,血红的大字书写着:亲爱的,我在你家门口。他“啊”的一声大叫,声音将卧室里的人吵醒,蒋薇走到客厅,瞪了他一眼说:“你又在搞什么?发什么神经啊?”
“她……她在门口?”他颤抖着说。
“谁?你又在外面搞女人了?”蒋薇说着便向门口走去,苟剑南上前想要拦阻,却慢了一步,蒋薇一把将门拉开,随着开门声,门口的声控灯亮了,蒋薇看了一眼门口,转身问苟剑南:“人呢?我看你是喝多了吧。”苟剑南呆呆地看着门口,嘴里自语:“骗人的,一定是她的家人在恶搞。”
“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样,班都没有好好上,真不怕老板炒你呀?”蒋薇挽住他的胳膊说:“我们好不容易才顶住压力在一起,一定要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我们要活得好好的,挣很多钱,然后再生一个宝宝,让那些无知的人看看,真爱才能长久,才能幸福。”
“是啊,我们要好好活着。”他感叹了一句,紧紧搂住她。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长发划过他的下巴,他将长发拢到她脑后,无意间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屏幕上面有两个大大的红字:真爱?大大的问号像勾命的符咒,冲击着他的眼球,他猛地推开蒋薇,指着电脑说:“有……有鬼!”蒋薇向电脑屏幕看去,屏幕上很正常,只有一幅弹出广告的图片在闪动。
“你怎么了?”她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喝多了,怎么说起胡话了?”苟剑南一把推开她,他紧紧盯着电脑,上面的字在慢慢改变,重新组成了一句话:我在你身后!他猛地怔住,全身打起摆子来,他想说话,可是他的舌头根本无法正常运转。
“到底怎么了你?”蒋薇不耐烦起来,她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将他向卧室拉,“走,去睡觉,一定是喝多了,你这个酒鬼。”他全身无力,任凭她拉进屋里,她让他坐下,可他的两膝抖的根本无法打弯,她只好将他推倒,又替他脱下鞋子拉好被子。“行了,快睡吧,明天再不上班,你们老板又要跳脚骂你了。”蒋微脱下睡袍,钻进被子,紧紧地楼住苟剑南,她打了个哈欠,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苟剑南盯着天花板,全身紧崩着,他发现自己的舌头好似冻住了,整条硬在口中,根本不能说话,眼睛也一样,他很想闭上眼睛,但眼睛一直睁得老大,好像有牙签撑在那里一样。突然,他感觉身边的床垫下沉了,他身体不能动,只能微微转动脖子,有个人坐在他床边,背对着他,他只能看见那人穿着一身雪白的婚纱。
“啊”他的嗓子拼命努力发出声音,可是依旧不能。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转过身来,用她那紫色发涨的脸对着他,她俯下身,将脸贴近他,直到两张脸之间仅有一指宽的缝隙,她才笑着说:“亲爱的,我距离你只有一厘米了。”
怎么这么大的动静,蒋薇惊醒过来,她背对着苟剑南,不满地伸出手去打他:“烦不烦啊,快睡啦。”他不回答,床的起伏却越来越大,她猛地坐起来看向他,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黑夜中,一个身着婚纱的女人正趴在苟剑南的怀里哭着,而苟剑南正一下一下的拍抚着她。蒋薇赶忙打开灯,刚才眼前的一幕却消失了,她揉揉眼睛,心想一定是太累了,导致产生了幻觉,她看了看苟剑南,他背对着她睡得正香,她将枕头拍松,关了台灯躺下继续睡。
正在迷蒙睡去时,她感觉到苟剑南的脚伸了过来,挑逗着她,她厌烦地踢了他一脚,他的脚闪开了,手却伸了过来,她正要骂他,却感觉不太对劲,她转身一看,苟剑南仍是背对着她睡着,他躺着,这双手又是谁?她感觉被子拱了起来,那双手的主人正从下面慢慢地向上爬,她颤抖着将被子掀开,那人迅速地爬了上来,肿胀的脸上一对充血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第二天早上,青源抚了抚水晶瓶,慢悠悠地起身,慢悠悠地踢开棕狐穿上拖鞋,慢悠悠地打开电脑。意料之中,满屏的红条幅新闻:负心男与小三横死屋内,疑似亡妻冤魂索命。他关了电脑走下楼,驱散了聚堆论鬼的伙记们,泡了一壶药茶,坐在了门口躺椅上。
他回想着昨晚的事,水晶瓶吸魂之后,他将它放回领口,转过身却看见她搂住那男人,哭得很伤心,后来,她求他收了自己,而他只是笑笑说再收会撑着,便走了。回到泥吧,他才通知元之去超渡,元之问他:“是真的怕撑还是为了别的?”他没有回答便挂了电话,他根本无法回答元之的问题,是什么时候起,他在慢慢改变?因为元之?因为木果?还是因为这个时代,人活得过于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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