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平平淡淡的四个字,却让场中气氛再度一紧。 杨戬与哪吒皆是身子一震,齐齐躬身,朝着虚空行礼:“弟子在。” 燃灯古佛合十的双手微微一顿,那本已安然的心境,又起了一点波澜。 他原以为广成子言尽于此,不过是公事公办地澄清一个事实。 可如今看来,这位阐教的大师兄,分明是意有未尽。 封神一役,阐教金仙凋零,更有数位入了西方教,化为佛门菩萨,这其中便有普贤、文殊、慈航这几位顶尖人物,连同他这个副教主在内,阐教可谓元气大伤。 千年以降,昆仑山玉虚宫愈发清冷,门人稀少。 广成子身为仅存的几位二代弟子之首,执掌玉虚钟,代师尊看顾阐教门庭,心中那份维系道统的执念,怕是比任何人都要深重。 今日之事,看似是审一个陆凡,实则也是佛道两家在天庭这方寸之地的一次角力。 他广成子若只是否认了事,岂不是显得阐教无人? 只听广成子的声音悠悠传来。 “尔等二人,一个是玉鼎师弟的徒儿,一个是太乙师弟的宝贝。乃是我玉虚三代弟子中的翘楚,随师长征战沙场,历经封神大劫。” “自那一役之后,我阐教门下,死的死,散的散,上了封神榜的,身不由己;入了西方教的,另起炉灶。偌大的昆仑山,日渐冷清。如今,也只剩下你们这些小辈,还在天庭撑着门面了。” “怎么今日在这斩仙台上,倒有些束手束脚?我玉虚宫门下,什么时候这般畏缩了?” 这话听着是责备,可其中回护之意,谁人听不出来? “旁人说些什么,信些什么,那是旁人的事。你们自己心中,难道也生了疑窦,没了主见?” “我阐教门人,上不愧于天,下不怍于人,心中自有公道。” “行事何须看他人脸色,又何须向外人辩解?” 哪吒本就一肚子火气,得了大师伯这番话,更是挺直了腰杆,手中火尖枪的枪缨都抖擞了几分。他抬头朗声道:“大师伯教训的是!弟子只是......心中不忿!” 杨戬则要沉稳许多,他再度躬身,沉声回道:“弟子愚钝,令师伯挂心了。只是此事干系重大,弟子不敢妄言。” “有何不敢?”广成子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封神之战,天道杀伐,我玉虚宫门下,何曾退缩过半步?” “纵使碧游宫万仙来朝,截教势大,我等不也一一战了过去?便是圣人老爷亲自下场,我等也敢将法宝祭起!” “如今不过是天庭上一些鸡毛蒜皮的官司,怎的倒畏手畏脚起来了?千年光阴,便将你们的胆气都消磨尽了么?” “尔等只需记住,昆仑山就算再冷清,也还是昆仑山!玉虚宫的牌匾,还没摘!” “师祖他老人家虽久居大罗天,却也并非与世隔绝。这三界之内,尚有他老人家的立足之地。只要玉虚宫的幡旗还在,我阐教的道统便在!” “你们行事,当有玉虚弟子的气度,不必学那起子墙头草,风吹两面倒,失了我玉虚一脉的骨气。更莫要畏首畏尾,平白堕了圣人门楣!” 这一番话,说得是敲山震虎。 斩仙台上,不少仙官听得是面皮发烫,悄悄低下了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