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请师尊责罚。” “不要责罚师兄!”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程心瞻看向心舒,一回来就被师尊劈头一顿训,他是有点懵的,但随即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是了! 自己做错了! 自己确实是以长兄为父的大家长心态替师妹认了这桩亲。 这几十年来,好似自己说什么,师妹就做什么,虽然一涉及到修行,师妹就总会偷懒,但是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或许,师妹已经习惯由自己做决定了,自己也已经习惯替师妹做决定了。 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在这世上孤苦无依的师妹需要这样一个亲戚,他就替师妹应下了龙君的探亲。 但这样的大事,自己确实应该先问问师妹的。 现在龙宫的人已经来了,师妹会不会骑虎难下呢?认了,或许心里难过,想起旧事,不认,会不会传出不好的名声?会不会使得龙宫与师门交恶? 她心里一定很纠结吧。 顾心舒则是着急地看着师尊,心想着好几年了,师兄这才刚回来,要是又被罚去凿壁抄经几个月,然后师兄领完罚又要出门了,自己岂不是见不到师兄两面? 再说了,自己也不是不想认亲,就是不知道一个人该怎么面对,现在师兄回来,自己好像也没那么怯了。 温素空看着这两个徒弟互相爱护的样子,心里本就不多的气也是尽数消弭,她看着程心瞻,又叮嘱了一句, “在修行上,为师已经没有太多可教你的了,要说处事上,为师或许还不如你。但是有一句话,为师近些年来时常品读,总有所得,可以与你共勉。” “师尊言重了,师尊请讲,徒儿恭听。” 温素空这话说的程心瞻都有些惶恐。 温素空便道, “慎重者,始若终,终必勇;轻发者,始若勇,终必怯。” 程心瞻一听就知道,这是东坡居士的原话。 温素空看着这个最得意的弟子,甚至未来有可能是明治山成就最高的弟子,认真道, “其实要说慎重,为师远不如你,为师也知道你以「谦慎」为斋号以作自警,但是好话多说几遍,总不会是坏事。 “勇猛精进从来不难,徐行守拙方见真功夫,你师尊我早年就吃了很多勇猛精进的亏,到近些年才收心养性。 “而之所以跟你说这些话,是因为我见你上一次在一众长辈高修的推拥下,稀里糊涂的要做什么地仙之师。这一次又是在心舒长辈的劝说下未与当事人商量就私自答应了认亲。为师认为,这两件事是有失偏颇的,失了你长久以来所坚守的「谦慎」。 “当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为师修行路上犯的错比你可多得多了,想要抓住你的一点过错也不容易,跟你说这些话,也是希望你无则加勉,有则改之。至于罚,那就算了吧。” 说到最后,温素空的脸上已经是再度浮现出笑意。 而程心瞻听着则是大有感触,躬身而拜, “承蒙师尊点拨,弟子豁然开朗矣。” 温素空点点头,便道, “坐吧,说说这事怎么处理,你也给你师妹讲讲她那姑姑是个怎么样的人。” 但是这里只有两把椅子。 这时,白庸良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变了一把椅子出来,朝程心瞻施了一礼,随后往地里一钻,又悄然消失了。 程心瞻笑了笑,坐了上去。 随即,他便把自己入龙宫之后的事给师尊和师妹都说了,主要是给心舒讲清楚了为何她不知道有这么个姑姑,以及当初蜀中伐蛟时她的姑姑为何没能及时救援。 说完这些,她又把龙妃托付的漆弩拿了出来,递给了心舒, “这是龙妃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给你防身用。” 这把楚弩螺钿涂漆,明明是杀伐利器,却偏偏做得大气而精美,十分漂亮,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心舒看着这弩,自然也很是喜爱,接过来细细的看,她看到了弩机上的螭纹,用手摩挲着。 程心瞻见状便道, “龙妃上岸不是小事,没个一年半载动不了身,前几天过来的人只是打个前站,咱们慢慢想,什么时候想见了,再知会黄海一声了,不急。” 心舒抱着弩,轻轻点头。 “我这还有一个好消息。” 程心瞻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