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天骄并举,群星璀璨时,哪一场才是本届黄河之会最煊赫的战斗? 当裁判登场,当剑涌星河。 就连六合之柱上面的天子冕服,都不再被风卷动。 就连作为最后准备,或将印于混元邪仙的【九龙捧日永镇山河玺】,也分出一丝力量,为此战分界! 内府魁决确实是小儿戏,天师炎旗也只能作为背景。 孽海超脱、混元邪仙的怪诞嘶吼,不过是混淆在亿万声剑鸣里的奏乐声! 燕春回散发后扬,竖剑指而高起,叫地风水火都让道,仿佛刺破了天—— 先有一声遥远的、仿佛风过天隙的锐啸,继而是神意被针扎的刺痛。观者不由得仰头,但见极高远处,有星芒一闪。 而后倒灌星河! 星光如瀑,星河奔流。一颗颗极尽璀璨的星辰,争相并耀,尾焰齐流,倒倾人间。 此前千年,未有此等流光,此后万载,难见这般星雨。 这是一个破灭时代的绝响。 这是燕春回的剑! 乘槎星汉,今复人间。 观众仰头时,姜望也仰头,看璀璨星河,旧时风景。 单手提剑,天君袍静似垂帘。 在这决道之刻,生死之时,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还不会飞的时候,和妹妹坐在飞马巷的屋顶……仰望星空。 他安宁地笑。 龙君故愿如何? 人皇旧志何在? 年少时仰望星空的理想……仍记否? 大袖如旗忽猎猎,他抬起剑来。 顷有波涛声。 急湍狂澜不止是垂天倾瀑的星海,还有仰望星空的人心! 旁观此战者,骤闻此声者,莫不呼吸急促,目不转睛,意海澎湃。 所有人的潜意之海,已经被剑鸣引动,随剑潮而卷。 意海之剑!杀于无形。 轰轰隆隆的也不止是人心。 有白茫茫的水汽在高穹汇聚,至精至纯的水元,将一颗颗水珠演作了斗场,竟似有一个个持剑者,在晶莹浑圆的水珠斗场内,彼此厮杀纠缠。 萨师翰竖水德天师旗,左光殊乃敕水伯之尊名,都宣称了水行权柄。 都何及此刻! 滔滔长河,是他的剑。粼粼波光,都是剑鳞。就这样呼啸着化出剑气白龙,跃飞九镇,一霎按爪摆尾,杀上九天。 长河九镇,是他的权柄。当今天下,除了联合执掌九龙捧日永镇山河玺的霸国天子,也只有他能稍稍移开九镇,放长河之水为飞龙。 此般壮景古不见。 现世之祖河,无垠之星空。 白龙飞天,星龙探海。因此对杀人间。 霞光飞渡,珠光流空,剑光绞剑光。 璨光摧毁了视野。 场上情形已非洞真不能见。 呼延敬玄都忘掉了解说,甚至嫌那不停催促的提示牌碍眼,拔腿就走,放下这一揽子破事儿,自跃观河台去。 对于他这等层次的强者,再多的元石也比不上现场观战的收获。若早知黄河之会还有这一场,黄舍利能一轮票价卖得太虚阁人人暴富。 这是无限制生死场的第一轮交锋。 长河竟然撞星河。 飞剑之道,有敌无我,至强至锐。燕春回一出手就是冲着分生死而来,而姜望强势回应! 曳星河落九天,掀长河为白龙。 两人在各自的河里对望,似乘龙而相会。 所谓道则,熬炼其质。 所谓道质,撞于狂涛。 剑意剑势的碰撞,夺于其外。唯有道则道质的厮杀,才系于绝巅根本。 那于高穹飞溅的星河之细沙,或长河之水珠,看起来是这幕壮景里的边角墨痕,其实都是被碾碎了的道质! 若有绝巅眼界,便能见粒粒细沙,质如琥珀,其间朦胧模糊,却似乎有剑丝交错,分割所要探究其间的神念。观者见而生奇,奇而有探,探而忘却! 而那一颗颗飞溅的水珠,其中隐隐绰绰,有一尊无面目的仙人影! 燕春回关于剑的道质是【忘我】。 天下忘我而知剑,则道传矣。 姜望关于剑的道质是【剑仙】! 天下之剑,莫不驭之。天上之剑,莫不演之! 都是某一个时代里,关于剑道的最强章,这两种道质难有高低,但量分多寡。 燕春回三千多年的积累,道质繁如河沙,简直就是他曳下的星河里,每一颗星辰的具体组成。 姜望纵然剑演万法,阎浮剑狱时时刻刻都在砺道,又有朝闻道天宫传法天下……也不可能在道质的积累上与之相较。 好在这里是观河台,这里是他亲镇的长河。 人道奔潮,现世洪涌! 在观河台上,他的力量得到托举。他的道质虽少,每一颗道质所能引动的道则,所能激发的力量,却非常态可论。 更有白龙鳞光起伏,长河浪潮卷浪潮。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