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赛马场的看台上,站在王玉楼的身后的白露,手心紧张的满是汗水。 时间改变了太多事,曾经,王玉楼第一次在清溪坊办符箓大师赛时,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看客。 如今,王玉楼已经成为了红灯照最瞩目的天骄,他站在人群的中心,把白露也拉到了人群的中心。 白露的身侧,是旦日真人的弟子、红灯照真传、清溪坊镇守修士虢百尺,是资深筑基、西海龙虎卫统领杨兑烈,是妙峰山长老、海阔真人门下弟子七榭。 她本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可王玉楼已经有了轻易改变练气修士命运的能力。 修仙者和修仙者是不一样的,筑基和筑基之间的差距比狗都大。 吴谨言也是筑基,但他成为筑基后,唯一的价值就是被用来比战力。 杨兑烈、七榭也是筑基,这两个人,一个是筑基巅峰的龙虎卫统领,一个是紫府真人的弟子,可他们相比于王玉楼,又弱上了太多太多。 王玉楼是筑基,但更是一个新生的巨大派系的核心人物。 祖师让王玉楼在西海清洗神光流毒,实际上是按着王玉楼的头逼他与神光切割,但外人不知道啊。 在外人看来,王玉楼就是入了莽象仙尊法眼的莽象一脉天骄。 如今,王玉楼的筑基年龄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 当然,大多数人只知道是不到四十,少部分熟悉王玉楼的,才能猜出他到底修行的有多快。 王玉楼的修行速度,在外人眼中,又是一个能证明他为莽象一脉天骄的例证。 此外,周缚蛟夺舍周映曦之事,其实也是外人无从了解的秘闻。 故而,王玉楼先娶周映曦,后娶金明度,也可以看做他是莽象一脉天骄的例证。 不,不止是莽象一脉,如果严格点算,王玉楼如今的地位,在仙盟年轻一代中都是有数的非凡。 两位紫府靠山,一个更是直接是他的岳丈,另一位也紫府巅峰的资深紫府。 除此之外,还有莽象,马上要证金丹的莽象,如今,已经没人会认为莽象成不了金丹了。 先打天蛇宗,再按头羞辱神光,莽象的莽,不是无脑的莽,是靠实力和势力支撑的。 看似只是让白露站到了众多筑基的中间,但这种安排,实质上意味着王玉楼不再打算隐忍和装龟孙了。 做了这么多年的莽卫兵,王玉楼自问,自己不输于人。 神光给了紫府法门,但他最好的选择,依然是在莽象一脉的支持下开紫府,而不是自己修野禅。 “玉阙道友,你这符箓大师赛,做的就很有想法,其实西海也可以办一个啊。” 杨兑烈看着场中正在绘制符箓的练气修士们,有些唏嘘的感慨道。 他曾经也是个散修,从底层一步步走上去的,还画的一手好符箓。 但在西海仙城的领导层眼中,散修们的任务就是去前线和妖兽换命。 而换命到最后幸存下来的散修,又会成为西海仙城中的既得利益者——神光就是在筑基后正式起势的。 所以,杨兑烈才会如此唏嘘。 王玉楼的符箓大师赛,给的奖励相当寒酸,但却在事实上给了散修们不用搏命就出头的机会。 对于绝大多数修仙者而言,大家的想法都是能不搏命就不搏命。 毕竟只要搏命,就会有可能马失前蹄,失了前蹄,可能就是丧命。 这一点,哪怕那些大修士也一样,不然神光也不可能怂成那样。 王玉楼微微颔首,道。 “是,如果不是祖师要用我,我可能已经在西海着手这些事了,但不止是办符箓大师赛。 在清溪坊这种梧南腹地的坊市中,修士数量和实力都不太行,在赛马场的基础上做做符箓大师赛,已经是极限了。 西海不一样,修仙者的数量更多,能撑起斗法场的运作。” 后面都是屁话,重点是第一句——祖师要用我。 王玉楼此言一出,众人都不用商量,纷纷默契开始拍。 杨兑烈是最积极的,他毕竟差点被流毒,现在小心谨慎的厉害。 在王玉楼马上就要回到红灯照的时间点上,老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送他走! 听着众多西海筑基对王玉楼的吹捧,七榭笑的很是暧昧,他毕竟是妙峰山的人,不用真捧王玉楼的臭脚。 虢百尺更是连笑都懒得装,只是在心中有些感慨后浪确实不简单。 王玉楼以前算什么东西,现在得了势,丝毫不把自己这样的莽象一脉老前辈放在眼中。 这合适吗? 不合适! 但虢百尺拿王玉楼还真没什么办法,只是在心中盘算着,未来是不是能为王玉楼挖些坑。 这,就是争的代价。 修仙界不缺人才,红灯照不缺人才,莽象一脉也不缺人才。 机会不会留给任何人,必须要抢,抢了就会和人生怨。 旦日的那句话说的没错,王氏一千两百年出不了一位紫府,或许就是因为太稳了,不愿意在很多事上与人相争,自然难以有超额的收益。 就在众人拍的投入,王玉楼听的欢快时. “轰!” 轰的一声,赛场中炸起了一团灵爆,这是有人炼炸了。 众人纷纷向爆炸处望去,却见一名练气修士苦着脸,欲哭无泪的看着面前那狼藉的制符台。 王荣升不敢耽搁,当即就下去检查。 王玉楼记得车增晔,百符堂嘛,以前还给百宝阁泼过脏水,说起来也是故人。 不过,王玉楼自然不会和这种小人物计较,百符堂现在已经被百宝阁打的落花流水了,虽然它也跟着百宝堂搞出了符箓、法器、丹药盲盒,但终究是拾人牙慧。 懂行的修仙者都会到王氏的百宝阁消费,而不选百符堂。 这点小事没有影响众人的兴致,王玉楼继续讲起了西海第一拍卖行和大货坊的渊源。 “有黑幕!你们这是故意搞炸的,黑幕! 王玉楼,他们在搞黑幕啊,你不管管吗?” 喜欢跪圣驾求公道的人,在修仙界也不缺。 此时这位站出来的修仙者,就和滴水洞内的崔延宗类似,他期待能有一个更大的、更公正的存在,帮他解决他的问题。 什么问题? 输急眼了。 这就是多数人的无奈,他们即便是赌徒,在明明被人坑害的情况下,想要一个公道也是不可得的。 但王玉楼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所以,他选择了告状。 可惜,王玉楼不是他的家长,他只是摇了摇头,对身侧的一位筑基中期修为的清溪坊镇守修士(战争后,镇守修士扩张到了八人)道。 “愣着干什么,把这个污蔑符箓大师赛的人拖走,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黑幕不黑幕的,愿赌服输,王玉楼确实管得到符箓大师赛中的诸多事,但不是现在管。 现在管,万一真有问题,不就是承认了符箓大师赛有黑幕了吗? 有没有,王玉楼不在意,一个组织发展的过程中,下面人挖墙角,简直再正常不过。 让外人相信没有,王玉楼很在意。 王玉楼的命令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很快,那个告状的倒霉蛋就被那名同样分属莽象一脉的镇守修士带人拖走了。 赛马场的看台上,观众们目睹了如此大戏,心中的想法皆有不同。 “老崔,这就是你说的公平、公正、公开?” 流毒散修中,崔白毫小队的一名队员恨恨的看了王玉楼以及那些筑基们一眼,道。 两千多名散修今日也被拉入了赛马场看符箓大师赛,这玩意儿属于团队建设的一个环节。 这种团建有没有效果王玉楼不确定,但他相信,做得多了,这些人中,总会有生出归属感的,如此也就够了。 “你懂什么,那人就是在污蔑!” 崔白毫当然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在污蔑,但对于他而言,如今微微在王玉楼面前露了次脸,还被任命为了小队长。 以王玉楼如今的地位,只要他能在两宗战场上活下去,筑基,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毕竟是做过小派掌门的存在,崔白毫非常理解王玉楼对散修盟修士的重视,更理解王玉楼的饼是真的。 所以,他要维护王玉楼,他要做好自己的小队长,以求未来在王玉楼拉起来的派系内有立足之地。 “污蔑?什么都没查,你就知道是污蔑了?” 崔白毫被怼的无言以对,在西海野蛮生长出来的散修是这样的,大庭广众下,老崔只能黑着脸道。 “不想死就闭上你那张狗嘴!” 他急了。 只能说,老崔终究是出身太低,根基不行,还需要多多历练。 台上,王荣升却是忽然向王玉楼传音道。 ‘玉楼,情况有些不对,此次的比赛,好几位理应进入决赛环节的人,都莫名奇妙的绘制失败了,恐怕是有人在背后勾结,想要破坏我们符箓大师赛的名声。’ 其实,就王玉楼目前的地位和发展困境而言。 符箓大师赛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但既然遇上了问题,当然要处理,不然,这符箓大师赛会牵连赛马场和百宝阁,影响的是王氏在清溪坊产业的发展。 而且,万一就像王荣升说的,背后有人有组织的冲着损害王氏的信誉而去,那就更需要查了。 想到这里,王玉楼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诸位道友,我是王玉楼,为红灯照真传弟子,也是宗门的特别功勋堂执事。 清溪坊是我曾经修行的地方,赛马场和符箓大师赛,都是我创立的,它们的事,就是我的事。 刚刚那位道友说有黑幕,但比赛还在继续,我就请他先离开了。 如今比赛已经结束,黑幕什么的,当然要当场查清!” 说到最后,王玉楼忽然提高了嗓门,道。 “所有参赛的修仙者都别走,就从车增晔开始查。 车增晔,我记得你是个很厉害的制符师,刚刚画的符箓也不难,为什么画炸,你好好想想,给我一个理由!” 王玉楼一怒,在场的众多修仙者就像脖子被按住一样,下意识的有些恐惧。 明明他什么法门都没用,但权力与地位带来的威势,已经让他成为了寻常修仙者眼中的显赫人物。 车增晔面对王玉楼的问题,还想狡辩,但两名龙虎卫直接闪身入场,在他背后按住了他的肩膀。 跪下! 车增晔被人按着,他抬头,看向台上的王玉楼,看到了王玉楼身侧那密密麻麻的筑基修士。 有没有黑幕,车增晔比谁都清楚,他看向虢百尺。 仅仅一眼,虢百尺直接变了脸色。 老虢怎能不慌? 他感觉王玉楼可能是故意设计在坑自己——不然车增晔看他干什么? “你看我干什么,有什么说什么!”虢百尺气急道。 到此,车增晔走入了死路。 告发虢百尺,虢百尺不一定有事,他未来必死无疑。 不告发虢百尺,不承认有黑幕,他刚刚那么明显的放水,显然是有问题的。 就在他犹豫时,在王玉楼的命令下,龙虎卫又按住了其他几名可疑制符师的头。 “你们都不说,那我就开始杀了,先从最不符合自己往日水平的开始杀,车增晔,你放水放的最厉害,就你了。” 车增晔顶不住了,他赶忙道。 “你们王氏的大掌柜唐念秋找我,让我做这件事,我不敢拒绝!”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