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那你说,要勾动那些藏了几万年、十几万年的老金丹暴露自己藏起来的真实实力,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好好好,在滴水口中,连金丹居然都可以成为鱼饵。 王玉楼终究是太年轻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老牧已经上了桌。 “明白了,所以,仙盟这样的天地间顶级势力,都是由老牌的金丹创立的。 他们互相间的稳定,是因为他们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收割时机?” 王玉楼进一步的问道。 可以说,滴水仙尊的出现,属于是帮王玉楼开了天眼。 站在滴水洞仙尊的高度上,王玉楼第一次在根本逻辑的维度中看清这个世界的玄机。 “可能,可能,因为我也不知道,你看,这就是我为什么强调以前的修行不叫修仙,而叫修真。 等你到了金丹后,你依然需要在谎言和虚假中辨别真实,从而尽可能的减少自己被对手坑害的概率。 筑基的寿元几百岁,他们的布局可能十几年、几十年就算长了,再长也就一百年。 可金丹们的寿元很长,他们的布局,你想想,几百年起步是不是也不奇怪?” 王玉楼心下有些发寒。 几百年起步的布局挖坑,等着你去跳,而且为你挖坑的都是又老又强的老牌金丹。 这不就和坑神光一样一样的么? 甚至,坑神光时,莽象和青蕊可能都没准备一百年。 神光太贪了,他的捅蘸价值,在莽仙尊决心成道的情况下,属于燃料,而非依托。 “小鱼,所以寿元最长的金丹能有多少岁?” 已知青蕊几万岁,修元婴法,确定了元婴法是死路。 但如此的青蕊,于仙盟内也不是什么一言而决的存在,所统辖的莲花仙城,职能上也属于仙盟和地方实力派博弈的‘行仙城’平台。 “十万年以上。” 说到此,白鲤今日第一次流露出了郑重之色。 王玉楼想的却是,十万年以上的老东西,那还是人么? 人本身形成属于自己的世界观以及方法论,从而构成自己、找到自己,需要一个过程。 但这个过程可能也就十几年,最多几十年。 然而,当大修士活到十万年,他们身上究竟还能留下的多少属于‘人’或者说接近人的色彩呢? 从这个角度看,修仙界一步步变成今日的模样,又是合情合理的。 王显茂的含金量还在上升——上面的大修士不是人。 “仙王毕方,它是最明确的,寿元十万年以上的存在。 传说,它扛过了一百七十多次天劫,但这个数据不一定是准的,可能更多,但大概率不会更少。 以前的天劫不像如今这么频繁,但一百七十次依然很厉害。” 毕方的传说,在大天地间广为流传,王玉楼以前纯当故事。 现在白鲤亲口告知后,他才知道,原来毕方妖神亘古永存不是乱说的。 “妖神、妖神,还是妖神,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妖神。 小鱼,神光那个畜生给了我七种紫府法门,其中. 我知道神通化妖紫府法很强,可也没必要所有人都化妖开紫府吧。” 白鲤摇了摇头,幽幽提醒道。 “莽象的无相法取的是无相之形,但无相之意是每一个大修士都会修习的存在。 天地本无相,你离开天地,天地也就不存在了。 你才是天地的主人,所以,人啊、妖啊,其实没那么重要。 我是妖,我也可以善良,你是人,但你也被迫在那些大修士设计好的秩序下做了他们希望你做的‘恶’。” 这番话,王玉楼听得懂,也明白可能有问题。 但他没有反驳。 反驳干什么,他是和滴水仙尊交流的,不是和滴水仙尊争高下的。 白鲤如此慷慨的把这些寻常的紫府都不知道的消息传给他,这属于真正意义上的‘传道’,感恩就完事了,包不可能反驳的。 而且,白鲤说的也不一定是错的。 一切如梦幻泡影,解构的最后必然是虚无,意义本身也是以个体为中心的。 寻常修仙者,百万人争破脑袋最后也不一定能有一个成为紫府。 但白鲤作为金丹,反而认为长生是痛苦的根源,这就是意义在个体上的差异化表达,没有对错,不过因人而异罢了。 “但你为了善和那些人作对,现在看似乎错的厉害,小鱼,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玉楼终于问了出来,白鲤一开始就说自己心善,王玉楼当时是嗤之以鼻的。 可后来,很多细节又和她的说法对上了,所以王玉楼终究是没忍住。 “一群因循守旧的人,仗着实力高强,限制了天地间生灵们成道的机会。 对他们而言,这符合利益,但对我而言,这不符合我的理念。 我不怕任何竞争,别说青蕊哪怕是毕方来了我也不怕。 当然,这不意味着我会无脑的和他们斗,该跑还是要跑,所以我得走。 我想说的是,只有激烈的竞争,只有大浪淘沙,只有让那些峥嵘的灵魂们在高天之上碰撞。 只有如此,金丹之上的路才会越发清晰,而不是现在大家都困在这个阶段。 逍遥吗? 也逍遥。 但我不喜欢,仅此而已。 理念之争这个理由听起来有点奇怪,但事实上当时真的就是单纯的理念之争。 与我持有相同理念的人不少,只是吧,我被他们当做典型,被打压的最厉害。” “你渴望更激烈的竞争,然后从竞争中寻找到新的生机与发展的方向。 但是你就不怕输吗?如果输了,你可能会身死道消。” 王玉楼终究还是不懂白小鱼的境界,问了一个比较单纯的问题,没有试探,又是一次纯好奇。 “我怎么可能会输,我是天才,相公。 他们或许积累深厚,他们或许老谋深算,他们或许狠辣无比,他们或许比我人多势众。 可这又怎么样?我有信心赢!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够走向巅峰,我相信,那个人一定会是我! 未来你会理解的,每一个大修士都不怕竞争,也都不怕输,我们都相信自己会赢。 所谓谨慎,对我们而言,只是一种在竞争中必然会使用的策略,不意味着我们怕了。” 白鲤此言,夺目的让王玉楼有些失神。 如果只有一个人能走向巅峰,那一定会是我。 对手再强再多也不可怕,我就是有能赢的信心。 大修士的气魄对于王玉楼而言,是一个很早就在他的心里边有所思量的东西。 他很早就意识到了,一个人想要成为大修士,得先有大修士的气魄,然后以这样的气魄在修仙界奋斗,从而走向那个更高的远方。 可什么是大修士的气魄,单纯的很辣吗?不是的。 是对那些无关紧要的利益的漠然吗?也不是的。 它好像有无数个侧面,王玉楼能描绘它一个又一个的侧面,但又无法描绘它完整的样子。 这一刻,在白小鱼身上,不,在滴水仙尊身上,王玉楼看到了,一个真正的大修士该有怎样的气魄。 就在他心中慨叹时,白鲤又补充道。 “而且,即便真的输了也没什么。 对我而言,失败或者死亡可能是种解脱。” 普通的修行者渴望长生,但对于滴水仙尊这样已经长生的存在而言,长生竟然是一种诅咒。 善良的人活在黑暗中,怎能不痛苦呢? “我不想输,我可能还没有你的境界,小鱼,能不能帮我看看神光给我的7种紫府法门有没有问题?” “小事儿,不过神光确实有点太磕巴了,才掌握七种紫府法门,他成金丹成的太顺了。” “不止七种?” “当然,700种不敢说,100种还是有的,以前是慧根修行时代嘛。 那时候,开紫府完全不需要任何资质,只要找到合适的法门,任何生灵都有机会。 好了,看了两遍,这7种法门中,6种都没有问题。 唯独天人感应紫府法的法门不太全,只给了笼统的方向,没有给具体的古法法门。 不过这条路你不要选,这条路是死路,最适合你的,其实是窍穴勾连紫府法。” 慧根,讲究的是修行者和法门有没有缘分,和现在准入门槛很高的灵根修仙完全不同。 “原来如此,我也打算修窍穴勾连法。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法门有了,但莽象没给我过。 假使我贸然的修,会被莽象记恨甚至打杀。 所以,我才问能不能跟你走。” 莽象画了20个紫府的饼,但所有人都没当真。 王玉楼那么努力的工作,为的只是让祖师高看自己一眼,给自己一个机会。 “能修你也别修,等莽象成了金丹后你再开紫府。”白鲤提醒。 “恩?这是为什么?” 王玉楼意识到了不对。 “以前你在滴水洞的时候,没少和你们家的人讨论紫府之机,紫府名额。 但实际上名额制是假的,仙盟不限制紫府的名额,紫府修士的数量看起来少,仅仅是因为各个大小势力的高层,不愿意让更多人站上来和自己抢利益。” 王玉楼又猜对了,根本不是名额问题,而是资源分配问题,他笑得很开心——自己还是适合修仙的,在求真的路上,总是走得比较顺利。 不过,有时候打脸来的就是这么快,白鲤下一句话就让他哑口无言。 “但名额限制的说法也是真的,莽象在群仙台上暗戳戳威胁要内战,仙盟内部的各大山头就都开始准备了起来,这其中不只是因为莽象的威胁。 修士想要开紫府、证金丹,都需要于大天地内成道。 但大天地的承载是有上限的,目前天地间的金丹仙尊们大概有不到千名,具体的数值还真不好算。 可终究是太多了,连带那数不清的紫府,挤的大天地的雷劫变为了七年一次。 两宗大战打了一年,死了很多筑基,所以天地对修仙者的限制少了很多。 莽象想要门下多些紫府,是为了锁定天地限制的数额,可以在他有需要的时候,瞬间制造出巨大的空缺。” 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中线镇守府,沉默是无言以对的王玉楼。 莽象祖师是不是畜生,当然是。 王玉楼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摩他时,认为他二十名紫府的大饼,可能只会实现两名。 可现在看还是王玉楼太天真可爱幼稚了。 20名紫府的大饼你想吃到嘴里? 可以啊,没人会嫌弃自己的备选工具人多。 “小鱼,如果祖师成道后,我们王家才开始出紫府,那会不会掉队?” 白鲤摇了摇头,提醒道。 “现在跟上有什么用,莽象现在拉紫府,只是为了未来证金丹的时候多点耗材。 是,我是让你跟着他继续发展,但你要借得是他的东风,而不是成为他点起东风的燃料。” 燃料、燃料,这个词好,全对上了。 要做一锅好饭,当然需要先备好柴火。 现在看,祖师在证金丹前的一步步,走的都很稳。 莽象辛辛苦苦增发恩情催生出来的红灯照‘筑基婴儿潮’们是燃料。 在他的大饼下,选择开紫府跟着莽象混的那些紫府,也是燃料。 成道,成道,这样的莽象,怎么看都有成道的水准了。 如果莽象这么贱畜的东西都没法成道,王玉楼很难想象,得是多厉害的人才能以紫府证金丹。 不要拿白鲤做例子,白鲤是实打实的金丹,她的峥嵘与非凡,是她一点点打磨出来的。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