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柳婆婆对他的骂声置若罔闻,她的目光掠过满眼期待的羽挽月,漫到游苏身上。 游苏自躲进蛇族以来她就鲜少与之会面,实则一直藏在暗处偷偷观察着他—— 他受排挤而不怨不恼,反而用行动一步步让蛇女们改观,并且是真心实意的对蛇族族人们好,倘若无他,这个夏日必然要更燥热几分。 更别提若是无他,金狮族的敖钰便不可能提前报信;若是无他,蛇族也难从这场灭族之难中幸存,更不可能在几乎没付出什么实质性代价的情况下剿灭一切敌人…… 她的脚步自行动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反正连大小姐、二小姐都……权当是、是替两位小姐试毒罢了…… 金羽帘幕轻轻晃动,柳婆婆的身影终于踏入金茧。 “出来!都出来!你们都给我滚出来!我要杀了你们!”羽潇然的嘶吼化作无人理会的背景音。 羽挽月唇角的笑意更深,游苏识趣地想退后将空间留给这对百年故友,却被拢得更紧的金翅拦住退路。 三人的呼吸在狭小空间中交织成一张密网,游苏的双肩紧贴着两位女子的娇躯,柳婆婆垂首不敢抬头,蛇首杖横陈于地,杖头的蛇首正对着她绯红的面颊,仿佛在无声窥视这幅荒唐的画面。 “柳长老不必紧张。”游苏想到柳婆婆能屈尊配合他们报复羽潇然的戏码定然是羞煞至极,便解释道,“方才我们都是逢场作戏气那狗圣子,我与挽月长老并无——” “我有姓名。”柳婆婆忽而抬眸,眸光竟不是游苏料想的闪躲,而是格外的坚定,“我叫柳荫荫。” 三个字落地,游苏诧然对望,只觉喉间一紧。他方才所言绝非虚假,却真心觉得此时的柳长老风华更甚。 “柳荫荫……”游苏舌尖轻卷这个与她威严形象截然不同的名字,忽觉喉间发甜,“是我唐突了。” 柳荫荫微微侧首,“不必向我解释,我柳荫荫活了这把年纪,岂会因这点事情就觉羞耻?”她指尖掐入掌心,蛇鳞在玄炁波动中若隐若现,“你大可放心,今日无论发生什么,我自会烂在腹中,绝不会让大小姐和二小姐知晓。只要能治好羽师姐,你大胆施为便是,不必有所顾虑。” 大小姐?和二小姐? 羽挽月闻言挑起秀眉,旋即若有所悟般冲游苏轻点螓首。 游苏尴尬莫名,却无暇管她,只在意柳婆婆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而且还下了某种不得了的决心? “柳师妹人还是那般好。” 羽挽月温柔叙旧,柳荫荫只觉得这种话当着游苏的面说让人格外羞臊。 “要我进来做什么,直说就好。”柳荫荫瞥着羽师姐袒露大半的胸口,真想给她将衣服拉好。 “我说要补偿你,是真的。长话短说,我为了摆脱羽潇然的控制,借游公子剑意破开妖丹一线,如今修为尽散。可我不愿放任我百年苦修付诸东流,所以一直攒于这双金翅之中,我想将之赠予你。” “妖丹破了?!赠、赠我?这怎么行?” 柳萌萌惊惶伸手,羽挽月却一把按下她的手: “你若不要,那便也是浪费。当年你有机缘也让给我,以你之天资若不被俗务所累绝不仅于此,如今也到了我回报你的时候了。” 她紧张地朝游苏投去视线,却见少年冲她点了点头,说明这些都是真的。 “可、可是灌顶传功哪有这般简单?你我妖丹更是不同,岂能成功?” “仙岛一役前,这一辈金鹏族的青年俊彦原本横压一代,原因正是因为金鹏族的太上长老仙逝。而其实他本不会死的那么快,是族长急于利用他还未消散的妖丹滋养后辈。”羽挽月的声音带上三分苦涩,将其中黑暗一句带过,“说是金翅大鹏,做的却是食腐恶鸟的勾当。但这妖丹传功之法确有其妙处,我亦知晓,你不必担心。” “但你本就伤重,何苦——”柳荫荫目露关切。 “无妨。”羽挽月温婉捏了捏她的手掌,“你纳炁之时不得主导,而我虽无力,但游公子修为精湛又精通剑意,可请他从中作引,我辅助即可。只是短时间不能教授此法给游公子,如此传功势必损耗颇多,不过能传多少是多少,柳师妹不要嫌少才是。” “羽师姐你这是什么话!” 柳荫荫恼得抓紧羽挽月的手臂,看着这张逐渐与记忆重叠的仙靥,她缓缓开口,却在‘谢’字说出口前被羽挽月以指盖住了唇。 “我保存不了太久,即刻开始吧。” 她拉过游苏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柳婆婆虽觉羞赧无比,却也只得效仿她拉过游苏的另一只手,猛的按上了她的胸前,像是怕再慢一点就没这个决心了似的。 “游公子左右开弓,可有把握?”羽挽月问。 游苏咽了咽,笃定道:“我练剑从不分左右手。” “那就好。”羽挽月笑,“还是与方才一样,先以你的炁渡心口,让我们的玄炁熟悉你,再向下探入妖丹。” 游苏重点了下头,便心念一沉,只觉掌心被塞入两团截然不同的气息之中—— 羽挽月的金红玄炁如残阳,柳荫荫的幽蓝蛇炁如冷月,它们以游苏为桥梁,在他灵台深处撞出细碎的虹光。 然而以身做桥损耗颇大,游苏已然冒出细密薄汗。 “稳住……”羽挽月的指尖爱抚般划过他泛汗的额间,视线却在已经浑身僵住的柳荫荫身上游离,“此法若成,柳师妹与我都会不胜感激。” 游苏咬牙再渡,却心念微转,忽而觉得这以他为舟引渡玄炁的方法竟与宗门理念不谋而合。 阴阳相济,相辅相成,两女之阴倒是与他的盛阳分庭抗礼。这让游苏好似回到了给师妹引导玄炁走向之时,想起师娘说这其中暗用了双修之理,他便利用起宗门心法为两女作媒介。 羽挽月美眸微张,看着沉心替她们运功的少年,心中是说不尽的欣赏。 她作为玄炁出口,分明能感觉到损失的玄炁愈来愈少,倘若就是让她用那传功之法恐怕也没他来的效果好。 她起初不解游苏如何做到,可她终究是金鹏族最年轻的长老,见多识广又悟性极好,细细感受下便意识到,游苏竟是在用双修之法的路数替她们运炁。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