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林夏初用君子剑(一)-《重生之手握古风闯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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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灰色的身影从骑楼阴影里走出,斗笠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这人手里提着个檀木盒子,走在青石板上竟没发出半点声响。

    林夏初指尖在剑柄上摩挲:“阁下是?”

    “金刀帮副帮主,秦九。” 斗笠下的声音像磨过的砂石,“今日之事,阁下断了我帮财路,总得给个说法。”

    周围的喧嚣仿佛被无形的墙隔开。卖唱姑娘的琵琶声突然停了,醉仙楼二楼的酒碗摔在地上,碎裂声格外清晰。林夏初注意到秦九左手始终按在檀木盒上,指缝里露出半截暗红的绸缎。

    “说法?” 林夏初笑了笑,“我倒想问问秦副帮主,敲诈稚子,算哪门子江湖规矩?”

    秦九没答话,突然掀开斗笠。那张脸左边覆盖着暗红色的疤痕,从眉骨一直延伸到下颌,像是被烈火焚烧过的树皮。他盯着林夏初腰间的剑:“乌木鞘,蓝丝绦,阁下用的可是君子剑?”

    林夏初心头一震。君子剑是师父临终前赠予的,剑身刻着极小的 “止戈” 二字,江湖上见过的人不超过五个。

    “十年前,终南山一战,阁下可在场?” 秦九的声音陡然拔高,疤痕在灯笼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雨又开始下了,细密的雨丝打湿了林夏初的长衫。他想起那年深秋,终南山的枫叶红得像血,师父倒在血泊里,胸口插着柄刻着金刀的短匕。

    “与你何干?” 林夏初的声音冷了下来,袖中的拓本被捏得变了形。

    秦九突然打开檀木盒。里面铺着层黑绒,静静躺着半块玉佩,龙纹断裂处还沾着褐色的污迹。

    “认得这个吗?” 秦九的手在发抖,“当年若不是令师多管闲事,我金刀帮怎会折损三十七名弟兄?”

    雨声越来越大。林夏初看着那半块玉佩,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攥在手里的碎片,也是这样的龙纹,也是这样的断裂处。

    “令师剑法卓绝,可惜……” 秦九的疤痕在抽搐,“最后还不是死在我帮少主的金刀下?”

    “住口!”

    君子剑终于出鞘。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道极淡的青光,像黎明前的第一缕晨光。雨水落在剑身上,瞬间被震成细碎的水雾。

    秦九早有防备,檀木盒 “啪” 地扣上,化作盾牌挡在身前。剑光擦着木盒飞过,斩落他束发的玉簪。青丝散下来的瞬间,林夏初看见他耳后有个极小的刺青 —— 一朵枯萎的梅花。

    “果然是君子剑!” 秦九退到酒旗底下,木盒裂开细缝,露出里面泛着寒光的刀刃,“今日便替少主了却心愿!”

    青灰色身影突然加速,檀木盒里飞出七枚透骨钉,呈北斗七星状射向林夏初面门。这暗器喂了剧毒,在雨夜里泛着幽蓝的光。

    林夏初足尖点地,身形如柳絮般后退。君子剑在身前划出半圆,剑光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透骨钉撞上剑身,发出清脆的响声,弹落在积水里,冒起丝丝白烟。

    “叮叮当当” 的脆响里,秦九已欺近身侧。檀木盒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软剑,剑身红得像烧红的烙铁,显然淬过特殊的药水。

    “尝尝我这‘赤练’的厉害!” 秦九的软剑缠向林夏初手腕,剑尖带着股刺鼻的腥气。

    君子剑突然变招。原本平和的剑光陡然凌厉起来,像平静湖面掀起的巨浪。林夏初使出的正是师父独创的 “观澜剑法”,第一式 “秋水” 便将软剑荡开三尺。

    雨水顺着剑脊流下,在剑尖凝聚成珠。林夏初看着秦九耳后的梅花刺青,突然想起师父相册里那个穿红衣的女子,耳后也有同样的印记。

    “你是……” 他的话没说完,秦九的软剑突然变向,直刺他心口。这一剑阴险诡谲,完全不像名门正派的路数。

    “铛!”

    双剑相交的刹那,林夏初手腕翻转,君子剑贴着软剑滑上,剑脊重重敲在秦九脉门。软剑 “哐当” 落地,秦九踉跄后退,左手捂着手腕,指缝里渗出黑血。

    “你剑上有毒?” 秦九的脸色变得惨白。

    林夏初收剑回鞘,雨水顺着剑鞘流下,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只是点麻药。三日后自会消退。” 他看着秦九耳后的刺青,“十年前终南山,那个穿红衣的女子,是你什么人?”

    秦九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指着林夏初,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最后身子一歪,倒在雨地里不动了。

    远处传来马蹄声,京兆尹府的巡夜兵丁举着火把赶来。林夏初看了眼地上的秦九,又望了望终南山的方向,转身没入小巷的阴影里。

    雨还在下,打湿了他袖中那张《兰亭序》拓本。王羲之的墨迹在晕染的水渍里渐渐模糊,像极了师父临终前模糊的面容。

    林夏初不知道,此时醉仙楼三楼的窗边,一个穿月白僧袍的和尚正放下茶杯。他看着林夏初消失的方向,念珠在指间转得飞快,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阿弥陀佛,这长安的水,要浑了。”

    楼下突然传来惊呼声。秦九的尸体旁,那半块龙纹玉佩正慢慢渗出血迹,在积水里晕开,像朵诡异绽放的红梅。

    雨丝在灯笼光里织成密网,林夏初隐在胭脂铺的廊柱后,看着京兆尹府的捕快将秦九的尸体抬走。为首的捕头面色凝重,手指反复摩挲着秦九腰间的檀木盒,忽然朝巷口望来。

    林夏初侧身躲进阴影,袖中的君子剑微微发烫。那捕头腰间的虎头腰牌在灯火下泛着冷光,竟是京兆尹亲卫营的制式 —— 寻常捕快绝无资格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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