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南边境 KK 园区的铁皮房总透着股压抑的气息,我攥着小卖部传单蹲在铁丝网外的矮坡上,看阿哲穿着洗得发白的黑色 T 恤忙碌。他的 T 恤领口印着模糊的 “打工赚钱” 字样,是被骗来前穿的,现在已经磨得快看不清;左手攥着本卷边的《诈骗话术手册》,封面被汗水浸得发皱,某页边缘偷偷画了个淡蓝色的 “×”,旁边用铅笔标注 “别转钱”;右手正对着老人机机械念稿,指尖因长期握笔泛着茧,指缝里藏着张撕碎又粘好的家人照片 —— 母亲抱着脸色苍白的妹妹,背面用圆珠笔写着 “家里欠的钱会还,等我回家”,字迹被眼泪洇过,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