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随后,迺令思聪披上厚重的战甲,亲自来到阵前。 他勒马立于高坡之上,目光如炬,看着下方黑压压的夏军士兵,高声下令。 “进攻!” “呜呜呜呜~” 号角声呜咽响起,夏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向虎狼关。 他们扛着云梯,顶着盾牌,嘶吼着向前冲锋,试图攀上高耸的城墙。 城墙之上,北疆军士兵早已严阵以待。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箭矢如雨点般射下,夏军士兵不断中箭倒地。 但后续的士兵毫不畏惧,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前。 “开炮!” 第四镇神机营千户,一声令下,关隘上的二十门火炮,先后发出怒吼。 “轰轰轰轰~” 炮弹呼啸着冲出炮膛,砸向夏军的密集阵型,每一次爆炸都能掀起一片血雨腥风,炸得夏军士兵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夏军的攻势一次次被打退,又一次次重新组织进攻。 虎狼谷内,尸体越堆越高,鲜血汇成了小溪,顺着山谷缓缓流淌。 迺令思聪在高坡上看得心急如焚,脸色狰狞道:“继续攻城。” “军法队听令,谁敢后退,立刻射杀。” 但就在他呼喊之际,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 一枚炮弹呼啸着在他不远处炸响,泥土和碎石飞溅,气浪将他的战马惊得人立而起。 “小心,大帅!” 迺令思聪只觉得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直接栽下马去。 主帅重伤,夏军的进攻瞬间乱了阵脚,攻势戛然而止。 几位将领见状,只能下令退兵。 直到傍晚,迺令思聪才在中军大帐中悠悠转醒。 他想要起身,却感觉胸口传来剧烈疼痛,每动一下都十分艰难。 “大帅,您伤的很重,千万不要随意动了。”一名将领赶忙上前安抚说道。 “我怎么了?”迺令思聪皱着眉头问道,好像有些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 在旁人的提醒下,才慢慢回忆起来,随后便着急问道:“战况如何?” 帐内的众将面露难色,一名副将上前回话:“回大帅,我军攻势受阻,将士伤亡惨重,暂时撤回了营地休整。” “而且,而且,军中已经传出您重伤不治的消息,我等随极力禁止,但各军士气……” 迺令思聪沉默了片刻,早就料到的结果了。 唯一的办法,便是他强撑着身体,装作一点事没有,在将士们面前露个面。 否则,谣言不会停止,只会愈演愈烈。 “北路大军进展如何?” 另一名将领叹了口气:“大帅,北疆骑兵精锐异常,我军骑兵难以匹敌,至今没能取得战果。” 其实众人都清楚,西夏最精锐的骑兵在前年的河西之战中已折损在北疆军手中。 如今的骑兵都是后组建的,精锐程度远不如从前。 全军唯有两千铁鹞子还堪一战,可数量太少,且要留下一千保护兴庆府。 仅剩的一千铁鹞子面对北疆骑兵,根本没有任何优势,况且北疆军的黑甲军也是不次于铁鹞子的具装甲骑。 听完这些,迺令思聪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片冰凉。 正面的虎狼关难以突破,北边虽然是一片戈壁坦途,但却又是北疆军的主场。 至于南路扁都口? 那可是要横跨大半个祁连山啊! 就在愁云笼罩西夏诸将的时候,一个更加震撼的消息传来。 一名传令兵匆匆走进大帐,单膝跪地道:“启禀大帅,斡罗孩城……沦陷了!” “什么?” 迺令思聪猛地睁开眼睛,脸上血色尽失。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传令兵,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随即一阵剧烈的咳嗽涌上喉咙。 “咳……咳咳……” 他咳出的痰液中,竟带着几块暗红色的肉块。 “大帅,大帅~” 众将见状,纷纷上前想要搀扶,却被他挥手挡开。 “走开。” 迺令思聪愤怒低吼,如同一只即将濒死的猛虎。 颤抖的伸出手,指向虎狼关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悲愤与无力。 喃喃说道:“陛下,老臣死罪,没能收复河西走廊,辜负了您的重托。” “死罪啊!” 说着,迺令思聪老泪纵横,又继续咳血。 之前的都那枚炮弹,似乎是伤到了它的脏器和肋骨。 最终,迺令思聪发出了艰难的命令。 “传……传我命令,撤军!” “即刻返回兴庆府。” “不得有误!” 众将虽有不忍,却也知道这是无奈之举。 不只是兴庆府需要这支大军保护,更重要的是北境战争的爆发导致征西军的粮草难以维系。 若是能攻破虎狼关,夺取凉州城的粮草,一切都还有可能,可如今进攻遭挫,唯有撤军一条路可走了。 第二日清晨,虎狼关外的夏军营地开始拔营起寨,数万大军带着疲惫与绝望,缓缓向南退去。 只留下虎狼谷中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在晨曦中散发着凄凉的气息。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