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正月十八的日头悬在轧钢厂烟囱上头。 食堂门口的队伍比年前还长,工人们跺着冻麻的脚,眼睛盯着窗口那块小黑板。 粉笔字写得歪扭:今日供应:菜粥一人一碗。 许大茂挤到前头敲窗口:“又他妈是粥?过年吃糠现在喝稀,当我们是牲口啊?” 老赵从窗口探出半张脸:“有粥不错了!嫌稀回家喝风去!” 队伍后头一阵骚动。 秦淮茹扶着个老工人过来,那人脸色蜡黄,走路打晃。“刘师傅晕倒了!说是三天没吃上干粮!” 人群嗡地围上来。何雨柱从库房出来,手里拎着半袋麸皮:“扶食堂去,热点稠粥。” 许大茂扯嗓子喊:“哟!领导开小灶就是不一样!麸皮都藏着掖着!” 那袋麸皮分明是饲料厂的下脚料,袋子上还印着“畜用”红字。何雨柱没搭理,舀出麸皮掺进粥锅,拿铁勺搅得冒泡。 刘师傅灌下热粥缓过气,眼泪掉进碗里:“我家六口人,粮本早见底了……孩子饿得啃炕席……” 队伍安静下来。有人默默退后,把位置让给脸色更差的。 孙建国小跑着递过电报:“坏事了!支援粮车在张家口遇雪崩,铁道抢修最少十天!” 人群炸了锅。许大茂蹦起来骂:“十天?饿死算工伤吗?” 何雨柱抓起电话要通市粮办。对方公事公办:“红星厂配额已发完,特殊情况打报告走流程。” “流程多久?” “至少一周。” 哐当摔了电话,何雨柱扫视食堂。角落堆着年前剩下的粉丝头碎末,缸底沉着酱渣,墙根还有半麻袋酒糟——食堂老王私酿白酒剩的料。 “老赵,”他扯过围裙,“粉丝泡发剁碎,酱渣兑水熬汤,酒糟掺麸皮蒸饼子!” 老王急了:“酒糟是喂猪的!” “现在喂人!”何雨柱已经抡起菜刀剁粉丝。 晌午开饭时,窗口摆出三桶黑乎乎的糊糊。工人抻脖子看:“这啥玩意?” “粉丝酱渣粥,管够。”何雨柱先舀一勺喝了。 许大茂凑近闻:“嗖了吧?” 老赵瞪眼:“放屁!刚熬的!” 到底没人敢先动。秦淮茹挤上前:“给我来碗。”她喝得急,嘴角沾着酱渣。 陆续有人跟上。食堂渐渐响起吸溜声。许大茂憋到最后一个,喝半碗呸地上:“猪食!” 但没人接茬。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