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棍棒无情落在孙司衣身上,她哀绝于天,嚎声凄厉。 围观行刑者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冷眼旁观、有人不忍直视。 茯苓吩咐:“去把她的嘴堵上,免得扰人耳根子得清净。” “还请云妃妹妹手下留情。” 这时李贵妃姗姗来迟,出现在司衣局大门口,身后跟着三两几名妃嫔。 惠嫔则落后几步前来,一进屋子很自然地站在云挽身旁。 云挽朝惠嫔安抚性地笑了笑,转而看向李贵妃,笑意不减,“贵妃娘娘来了。” 李贵妃不再说废话,“听闻孙司衣惹恼了妹妹,被施以杖刑,本宫不得不来啊。” 云挽:“娘娘说错了,不是她惹恼了我才施以杖责,而是她触犯了宫规才受罚,贵妃娘娘若有异议,便询问宫正司。” “证据确凿,廊下受罚也是为了警示众人,莫要明知故犯,犯了与孙司衣同样的错,将来后悔莫及。”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李贵妃暗自恼恨,面上不显状似商量般道:“我知孙司衣纵有百般错,可她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妹妹可否从轻处罚?” “从轻处罚?” 惠嫔忍不住冷笑,语气意味不明:“然后轻轻揭过,继续留在司衣局当差?娘娘得问满宫的宫人同不同意?这是否有失公允?” 李贵妃皱眉,“这是本宫与云妃之间的事,惠嫔莫要胡言乱语,故意添乱!” 云挽面不改色,看向她的目光清凌凌:“贵妃娘娘忘了惠嫔是与本宫协理宫务?” 话落贵妃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 云挽不再刺激她,淡淡开口:“娘娘不妨直说,为何非要留下此人?” 李贵妃寻了个位置坐下,缓缓道:“这孙司衣虽胆大妄为,也是本宫纵的,此人手巧,当年在本宫怀孕时便做了许多精巧的玩意儿,供本宫未出世的孩儿。” “她难得有这份心,本宫便留了她,太子自从后所穿衣物更是出自孙司衣,旁人做得皆没有她的精细舒适。” 她看向云挽,似笑非笑说:“妹妹想来也知,小孩子细皮嫩肉的,穿惯了的手艺还是不换为好,妹妹就留她在司衣局当个最末等的制衣绣娘好了。” 这理由听着的确有几分像样,只是这其中有几分为真? 云挽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面露为难之色:“贵妃娘娘的意思我懂,只是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何况是咱们皇宫里.......”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无奈道:“娘娘这要求着实有些为难我了,毕竟这也是我头一回处理宫务。” 李贵妃脸色稍沉,她倒也不是非要保孙司衣,可明面上所有人都知道对方是她的人。 若是见死不救,难免会寒别人的心。 所以她才冒着寒风前来,和云挽这个女人为了个狗奴才费尽口舌掰扯。 僵持间,张才人弱弱开口:“两位姐姐若是感到为难,不妨请示陛下,毕竟此事牵扯到了太子殿下.......” 她一出声,几人看了过去。 惠嫔眼眸一亮,“张才人言之有理,不然就去请陛下来决断吧?贵妃娘娘您觉得呢?” 李贵妃内心是不想惊动景宣帝的,当即矢口:“陛下日理万机,这等小事还是莫要——” 然而已经晚了,门外已出现御辇仪仗。 “圣上驾到——” ......... 勤政殿。 自早朝结束后,便被单独留下来的云父惴惴不安。 隐隐察觉到帝王气势的倾轧与不明朗的态度,即使殿中温暖如春,他亦周身发凉。 “爱卿可知朕将你留下所为何事?” 冷不丁的,景宣帝忽然开口。 云父躬身伏首,“臣惶恐,还请陛下明示。” 景宣帝不语,只静静凝视他。 仅仅一个眼神,宛若一块巨石朝云父狠狠袭来,压得他透不过气,满头大汗。 “臣斗胆一问,可是........与云妃娘娘有关?” 他颤巍巍问道,思及什么,他言辞恳切:“臣教女无方,还请陛下宽恕,若娘娘有过错之处——” “砰。” 话还未说完,一本册子砸在地上,吓得云父立即噤声,匍匐在地。 景宣帝眼神晦涩:“爱卿还真是位‘好’父亲呐,朕还未说便认定自己女儿有过错了。” “自己好好看看吧。” 云父捞起册子,尚未翻开,一颗心便不断下沉。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