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众人的劝说声,像潮水一样涌来。 阿香却只是摇了摇头,她知道大家都是好心。 不然,早一句“那你们说咋办?”给噎回去了。 “没事儿,就当……就当是上天看我一个人孤单,给我送了个伴儿吧。左右不过是一日三餐,我这食肆,别的不多,吃食管够。” 见大伙儿还是一脸担心,阿香又补充道,“等啥时候他家里人来接了,我再好好讹他一笔,起码十两银子。我范香可不做亏本买卖。” 老李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也不再劝说,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钱,塞到阿香手里。 “好丫头,拿着。这是我们哥儿几个凑的,先给这兄弟买药。你一个姑娘家不容易,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尽管开口!” “对!阿香,要帮忙尽管说。” “我们给你把人抬回去。” 街坊邻里的善意,像一股暖流。 阿香没有推辞,她攥紧了手里的铜钱,重重地点了点头:“多谢各位叔伯婶子了。” 就这样,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这个来路不明、生死未卜的男人,被抬进了阿香食肆后院那间简陋的柴房。 往日的喧嚣和诱人香气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重刺鼻的药味,让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掩鼻绕行。 范香彻底忙疯了。 每日天不亮就得起床,先是熬药。 那黑乎乎的药汁,得小火慢熬,时刻看着火候。 药熬好了,喂药更是个天大的难关。 男人昏迷着,牙关紧闭。 她得用勺柄,费力地撬开他的嘴。 再用小小的汤匙,一点一点地把苦涩的药汁灌进去。 喂完药,她还要给他擦洗身子,给那些伤口换药。 三天下来,阿香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双眼里布满了血丝。 而那个男人,退了水肿,眼见着倒是一天天好起来。 从初见时白生生的走地鸡,渐渐有了气色,变成肌理紧致、手感筋道的上等牛排。 食肆的生意完全停了,三年积攒下来的五两碎银子,也如流水般花了出去。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坐在柴房门口的石阶上,抱着狮头鹅,望着天上的残月发呆。 心里,不是没有后悔过。 这是何苦来哉? 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他若是醒了还好,若是就这么死了,自己不但人财两空,以后这食肆也没人敢来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