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可十年前,若不是师父一碗剩饭,将也是这么命在旦夕的自己,从鬼门关给捞了回来,现在世上哪里还有她范香呢? 就连范香这个名字,也是师父,看她连剩饭都吃得那么香,给取的。 饭香,范香。 或许,师父说得对。 厨子的手,就是用来创造生机的。 第四天清晨,阿香照例端着药碗走进柴房。 床上那个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可此刻,那双本该锐利或深沉的眸子里,却是一片纯粹的茫然和空洞。 像一场大雪过后,被洗得干干净净的天空。 又像初生的婴孩,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和畏怯。 “你……你醒了?” 她明知故问,可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开口说啥。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懵懂地看着她。 阿香壮着胆子走上前,将药碗放在床边的矮凳上,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喂,听得见我说话吗?” 他眨了眨眼,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 “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自己是谁吗?从哪里来?” 阿香一连串地发问,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丝线索。 男人依旧沉默,只是目光始终追随着她。 像一只刚破壳的雏鸟,本能地依赖着第一眼看到的人。 看来,孙郎中的话应验了。 这人是醒了,可脑子,怕是真的坏了。 阿香指了指自己:“我,范香,阿香。” 然后又指了指他:“你,你叫什么?” 他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模仿她的发音,却什么也发不出来。 这人,难道不仅被摔成个傻子,还是个哑巴?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