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若不是那两人挡得挡,闪的闪,非得一箭射穿她的脑门,射出来一滩肮脏的脑浆不可。 南平闭眼大叫,险些晕厥过去,惨白着一张脸,楚楚可怜地叫,“将军,姐姐要杀我........啊.........啊.........好疼..........平儿好疼...........” 谢韶冷凝着一张脸,企图拦她,“嫂嫂干什么!” 第三支弩箭已然搭上了弦,阿磐平和地说话,“射杀赵贼呢,闪开。” 谢韶不闪,还说什么,“嫂嫂,够了!” 够什么,这才哪儿到哪儿,这哪儿就够了。 不闪,那好,射中谁就算谁的,若是果真射中谢韶,那便正好报了昨夜的仇。 阿磐手中的弩虚晃一下,引得谢韶本能地就抬刀往一旁挡去。 这第三支弩箭已然勾动扳机,倏然一下,霍的就射中了南平的裙摆,叫她一时被钉在地上,躲闪不得。 南平抓住谢韶的袍角不肯松开,可怜兮兮地求道,“姐姐.........平儿好疼..........姐姐不要杀平儿啊!平儿..........平儿好疼啊..........平儿好心来看姐姐,姐姐没有........姐姐没有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总要杀平儿..........” 装出一副十分可怜的模样,却又要对一旁的谢韶点上一句“有见不得人的事”。 她既知道谢韶对晋君忠心耿耿,自然要把今日大明台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全都禀报上去。 阿磐早看透了她,因此笑了一声,“听着,谁敢动我的孩子,谁就得死。” 说给南平听,也说给谢韶听。 谢韶黑着脸不说话,他本人昨夜不也起了杀心吗? 南平的嘴巴真是厉害,那弩箭在她腿上插着,一张脸都疼得不成颜色了,她还抽抽搭搭地说上一大段。 她还哭着说,“我哥哥按君命北上,可走前若是知道平儿死了...........若是看见平儿伤成这番模样.........便是哥哥做不了主,燕王、韩王、楚王..........也定要为赵国说上几句公道话........” 南平为活命,把能搬出来的人,都搬出来了。 谢韶缓缓拔刀,刀拔出了半截。 一半刀留在鞘内,一半刀闪着寒光,微微别过脸去对着南平道,“公主走吧。” 弩还在手中不曾放下,阿磐愕然问,“谢韶,你干什么?” 谢韶肃然,“几国国君都在晋阳,赵王也还没有走呢,我不会让赵国公主不明不白地死在宫里,致主君于不义!” 如他们所说,赵王已经按晋君的吩咐宗庙伏罪,晋君便该信守道义,放赵人北去。 若是这时候,赵国公主死了,便是晋君背信弃义,为礼崩乐坏再添上重重的一笔,届时大战又起,晋君也必在各国的史书里留下‘暴君’的名声。 因而,南平竟是不能死的。 有了谢韶相护,南平如蒙大赦,也不管一瘸一拐的腿和散乱半边的青丝是多么地狼狈,她在谢韶的身后,爬起身来就往外跑。 临出殿门前,却回眸冲她一笑。 那朱红的嘴唇与疼得发白的脸色两相映照,愈发显得鲜翠欲滴,妖艳骇人。 她必定要去谢玄殿前卖惨,好告诉谢玄,她是因了什么被大明台里的人射中这数箭的。 她必定要说,是因了大明台里的人要杀人灭口。 谢玄必定还要问,那因了什么,要杀你灭口呢? 南平必定要答,因了中山君呀。 因此,这算是被南平算计了吗?也许吧,不管南平今日是不是有意激怒她,她都确定留不得南平。 确定无疑。 那一瘸一拐的人很快消失在了殿门,有人惊呼,“南平公主受伤了,快送公主回殿,快去叫医官来!” 唉,你瞧,赵人都能见医官,可她与谢密召不来。 单是这样一想,就够令人沮丧了。 阿磐怔然,“因而,要对我拔刀?” 谢韶亦收刀入鞘,一双手垂了下去,“对谢某来说,中山人比赵人更可恨。” 在晋人心里,中山人竟比赵人更可恨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