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可她又并不算是中山人。 她是真真正正的晋人呐。 阿磐错愕失神,好一会儿才道,“中山人可曾屠了姬氏,分了晋?” 你猜谢韶说什么。 他的话如一声惊雷,“也许没有,可中山出来个‘妺喜’!” 呵。 妺喜。 妺喜,妺喜,又是妺喜。 怀王四年,正是因了“妺喜”的话,崔若愚曾一只角觞把她的额头砸得头破血流。 也许在许多人眼里,她仍旧是要祸害晋君的妺喜。 也许最初是,后来不算了。 可再后来因了谢密,又是了,又定然是了。 他身边的人都这样想,谢玄也会这样想吗? 大抵也会吧。 不知道。 旁人不知她曾是中山细作,谢玄却一清二楚,如今这个细作,看起来仍旧在为中山做事。 阿磐怔怔地垂下了弩箭,谢韶已微微垂头,抱了抱拳,转身便大步往外走去了。 殿门一阖,关得紧紧的。 大明台又成了一座进不来又出不去的囚牢。 阿磐兀然立着,还在“妺喜”二字中不能回神。 原先撑着她的那股气,一下子就泄了,泄了个干干净净。 唉,不过都是强撑着罢了。 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又不知过去多久了,拨开珠帘回内殿,才看见谢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起来了。 小小的孩子呆呆地坐着,不声不响的,不知道哭,也不知道叫人。 看得人心中抽疼。 真是可怜啊。 谁又不可怜呢。 孩子可怜,她也一样可怜。 她就抱着那可怜的孩子,紧紧地抱着,眼泪吧嗒吧嗒地掉,“阿密,不怕,不怕啊..........母亲在这里.........阿密,不怕..........母亲在这里..........” 谢允是什么时候来的,阿磐没有留意。 她听见话声时,谢允已经立在珠帘外了。 前面说的什么,没有听清,转头时看见谢允依旧是恭敬有礼地说话,“主君问,夫人好吗?” 好吗? 好似梦里母亲也这样问她。 你说,该说是“好”,还是“不好”呢? 阿磐怔怔地笑,也怔怔地说话,“好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