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可退着退着,曹文诏却猛地察觉到不对劲! 这都过去了好一会儿,对面的炮怎么还没响? 按理说,火绳这么短,早该引燃发射了,莫非是火绳被雨淋熄了? “妈的!被这小子给诈了!” 曹文诏恍然大悟,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他勃然大怒,厉声喝道: “这么大的雨,老子的铳都打不响,你还能使炮?” 说罢,他不再后退,反而提起手中的骨朵,便要亲自冲上前去,一锤将这个羞辱他的贼兵砸成肉泥! 后面的江瀚见状不妙,一把推开曹二,挺身而出,将曹文诏拦住,与他战作一团。 曹二被江瀚猛地一推,打了个踉跄,险些摔倒。 他低头看向炮尾的火门,果然,火绳有一小截已经彻底湿透,火星在那里徒劳地闪烁了几下,便彻底熄灭。 曹二心中大急,连忙从腰间抽出解腕尖刀,哆哆嗦嗦地想要切掉那一小截火绳,重新点燃。 然而,不知道是因为力竭后的虚弱,还是因为紧张、寒冷。 他的手抖得厉害,那截湿漉漉的火绳韧性十足,一时间竟切不下来。 随着雨水不停地流下,火绳已经彻底被打湿,再也无法点燃。 眼看着曹文诏已经和自家大帅交上了手,而更多的关宁兵也蠢蠢欲动地准备围拢上来。 曹二急得满头大汗,情急之下,他一咬牙,做出了一个极其疯狂的决定: 他要直接用火折子去捅火门,强行点燃里面的火药! “兄弟,把火折子给我!再帮我扶住炮身!” 他嘶吼一声,招来身后的两个炮兵,让他们帮忙扶住火炮。 曹二接过火折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揭开火门上的活盖, “扶稳了!给老子扶稳了!” 他对着两个炮兵叮嘱一声,然后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江瀚,将手中的火折子毫不犹豫地对准火门,猛地捅了进去! 滋啦! 一声轻响,火折子接触到了火门内的引药,瞬间点燃。 曹二只觉得一股灼热的剧痛从手上传来,火药爆燃的气浪甚至燎到了他的手腕。 但此刻曹二已经顾不上疼痛,他死死抱住炮身,用尽全力向前猛冲几步,将炮口再次对准了面前的曹文诏。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盖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喊杀声和雨声。 这门被曹二寄予厚望又险些哑火的连珠炮,终于在最后关头吼了出来。 实心炮弹裹挟着散子呼啸而出,撕裂了雨幕,狠狠砸向关宁军阵中! 对面的关宁军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近距离的一炮给轰了个结结实实!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关宁兵,瞬间被打得血肉横飞,惨叫着倒飞了出去。 更多的人则是被横飞的散子崩了一脸,发出凄厉的哀嚎,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甚至滚下了山坡。 而处于炮口正前方的曹文诏更是避无可避。 要不是他身旁的亲兵反应极快,在炮响的瞬间,下意识地举起了长盾,挡在了曹文诏身前。 只怕这一炮下去,曹文诏就直接被送上了天。 但就算是亲兵舍身抵挡,曹文诏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一炮,直接把那亲兵的盾牌给轰了个粉碎,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硬生生地撞飞了出去。 连带着他身后的曹文诏,都被狠狠地掀翻在地,滚出去老远,重重摔倒在泥水之中,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眼见主帅中炮倒地,周围的关宁兵们都愣住了,呆立在原地。 短暂的死寂之后,关宁军的阵中爆发出一片惊恐的呼喊: “保护总兵!” 曹文诏的亲兵们最先反应过来,顾不得再战,连忙冲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见到曹文诏胸口起伏,尚有一丝气息,亲兵们二话不说,将他抬起,不顾一切地向后方退去。 “撤!” 眼见军中的几位将帅都受了重伤,关宁军士气尽丧,不敢再战。 一个个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丢盔弃甲,掉头便朝着山下狼狈溃逃。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曹二,在看到关宁军溃逃的一刻,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再也支撑不住,嘴里猛地喷了口鲜血,便眼前一黑,缓缓地倒在了泥水里,昏死了过去。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