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处理完邓阳的麻烦后,江瀚继续率军一路南下,绕过了平陆县的大裂缝后,终于抵达了黄河边。 然而,当他带着探马亲自巡视黄河北岸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头一沉。 只见黄河两岸空无一人,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茅津渡现在却冷清无比。 南岸所有的渡船不是被尽数迁走,就是被凿沉河底,连一块船板都找不到。 九月时节,黄河正值丰水期,水面宽阔,浊浪滔天。 想要搭建浮桥,横渡黄河,更是痴人说梦。 江瀚如果想率军渡河,那就只能伐木造船。 然而,造船不仅费时费力,而且还容易被官军半渡而击。 要知道,张宗衡的三千标营可是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的。 思来想去,江瀚只能放弃造船的想法,转而等待冬天,等黄河封冻之后,再踏冰而过。 无独有偶,另一头的王嘉胤也打算等黄河封冻之后,再行渡河。 王嘉胤先前在潞安府碰壁,攻城不克,损失不小,于是又把目光转向了黄河以北的修武县。 而张宗衡和宋统殷等人,当然也明白这两个贼头子的打算。 但他俩是真打不过王嘉胤和江瀚,于是他们只能再次向朝廷求援。 此前送往京师的求援文书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二人心急如焚,于是他俩又找上了潞安府的沈王朱珵墝。 两位重臣再加上一位亲王,三人再次联名上书,请求朝廷火速发兵,剿灭贼寇。 看见这封八百里加急的告急文书,紫禁城内的崇祯也是一脸愁容,大感头疼。 朝廷的日子,同样不好过啊! 放眼望去,辽东战事正值关键,大凌河之战牵扯了无数精锐,祖大寿被困城中,亟待解围; 新任的三边总督洪承畴,虽然在竭力清剿境内流寇,但贼势蔓延,此起彼伏,一时间难以平息; 而大同、宣府、延绥等地的边军也需要全力巩固秋防,以防北虏趁虚而入,实在是分身乏术。 崇祯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将希望寄托在了洪承畴身上。 只要能尽快肃清陕西流寇,便能腾出手来,解决山西、河南的问题。 于是,崇祯再次下旨,严令三边总督洪承畴,务必在入冬之前,彻底扫平陕西境内的各路流贼主力。 随后立刻挥师东进,增援山西,稳定黄河防线。 为了助洪承畴一臂之力,朱由检还从国库、内帑里挤出了三十万两白银,以作军资。 同时,他还赋予了洪承畴在陕西境内自行筹措粮草的权利。 要知道,当初招抚群贼,朱由检抠抠搜搜的才给了十万两白银,这次为了剿贼,他可谓是下足了血本。 得了饷银和秋粮,洪承畴顿感如虎添翼,底气大增。 他立刻调兵遣将,对盘踞在陕西境内的各路义军,发起了全线进攻! 此时的陕西义军,在经历了数月的混战、分化、重组之后,形成了两大主要势力: 一部以张孟金、黄友才为首,裹挟了大量饥民,盘踞在庆阳府一带; 另一部则是以郝临庵、刘道江、可天飞等人为首,占据着地势险要的铁角城一带。 说起来,这两部义军本来同出一门,都是神一魁的旧部。 但自从张孟金、黄友才等人裹挟神一魁造反后,他俩便杀了神一魁自立门户。 双方就此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 针对这两股贼寇,洪承畴决定兵分两路,同时出击。 一路由洪承畴领军,率领尤世禄、曹文诏、贺虎臣等六千官兵,围剿张孟金、黄友才等人。 另一路则由陕西巡抚练国事、延绥巡抚张福臻共同统筹,会同甘肃总兵杨嘉谟,对铁角城的郝临庵等人,发起进攻。 就在洪承畴大军压境之际,张孟金和黄友才所部,再次攻破了合水县、俘虏了县令蒋应昌。 看见张孟金、黄友才等人熟悉的面孔后,蒋应昌人都傻了。 你们这帮天杀的贼寇,是跟我合水县杠上了吗? 怎么又来了?而且来的还是同一批人?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或许是一回生二回熟的缘故,黄有才倒也没有为难“老熟人”蒋应昌。 只是命人将他绑了,扔进县衙大牢之中,随后便纵兵大肆洗劫合水县。 大掠三日后,叛军便弃城继续往宁州走,结果不出意外,一头撞上了前来剿匪的洪承畴。 两方人马,就在宁州以北的荒原之上遥遥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官军阵中,游击将军曹文诏越众而出,对着洪承畴抱拳请战: “军门,贼寇虽众,实则外强中干,不堪一击!” “末将麾下尚有八百关宁铁骑,此战愿为大军先锋,凿穿敌阵,将贼首斩于马下!” 洪承畴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 他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八百名关宁骑兵,虽然看起来个个精悍,但毕竟数量太少。 贼军可是有八千大军,刨开那些被裹挟的饥民百姓,黄有才仍然有着两千骑兵在手。 以八百骑冲击八千敌阵,这曹文诏,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曹文诏此时正憋着一股劲,先前他在山西剿匪失利,兵败溃逃,此时急需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来证明自己,洗刷耻辱,以报皇恩。 而洪承畴自然也明白其中关节,但出于谨慎,他还是开口提醒道: “曹将军勇气可嘉,本督允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