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那些菜苗原是县衙育苗司淘汰的残次品。”余巧巧咽下最后一口饼,指尖在桌案上勾画起来,“灰烬地最宜种些不挑土质的。待开春种上紫云英固氮,来年麦苗定比别家壮实。” 老窦听得两眼放光,山羊须翘得老高:“今儿赵寡妇家挑了两担空心菜进城,足足换了半吊钱!”他从腰间解下酒葫芦猛灌一口,“余多寿家那档子破事,总算能了了!” 余巧巧闻言轻笑,腕间银镯撞出清越声响。她转身从药箱底层取出个青瓷瓶:“这是新配的腐草汁,劳烦窦叔分给各家。切记要在辰时露水未干时喷洒,酉时再浇水肥。” 话音戛然而止。晏陌迟不知何时凑近前来,修长手指捏着片枯叶,正从她发间轻轻摘落。 男子身上沉水香混着药草苦味扑面而来,惊得她耳尖泛红。 “有蜘蛛。”他将枯叶弹入灶膛,火光映得眉间朱砂痣艳如滴血,“明日我要进山猎些野味。” 余巧巧慌忙退开半步,药箱撞得案上茶盏叮当乱响:“后山崖柏丛常有山鸡出没。我、我去看看新晒的药材!”说罢,拎着裙角逃也似的奔向厢房。 老窦眯着眼打量这对小儿女,忽然抚掌大笑:“年轻真好啊!想当年我追孩儿他娘时...”话没说完就被康婶塞了满嘴烧饼。 月色渐浓,晏陌迟抱剑立于廊下。 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混着夜风送来少女清甜的哼唱。他望着厢房窗纸上摇曳的剪影,唇角勾起几不可察的弧度。 …… 翌日。 老窦扛着豁口的钉耙进院时,余巧巧正蹲在檐下补箩筛。灶房飘出炖豆角的酱香,混着六月黄的火辣日头,蒸得他后颈发黏。 “巧丫头啊,”老窦拿草帽扇着风,鞋底在门槛蹭下两坨干泥,“那几家烧田的官司,按你说的法子都解决了。” 余巧巧头也不抬,篾条在粗布裙上蹭得发亮,“窦叔喝碗薄荷水?井里湃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