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致君尧舜,经世济民。 匡扶社稷,名垂青史。 此十六字,可谓人臣之莫大追求。 自古以来,不乏仕途失意的文人墨客,作诗赋词,哀叹唱衰。 究其缘由,无非就是难以实现“致君尧舜”、“经世济民”、“匡扶社稷”、“名垂青史”的追求。 甚至,绝大多数诗人、词人,都没资格摸到这一追求的门槛。 毕竟,这一追求的门槛乃是封侯拜相,位极人臣。 未曾封侯拜相,谁敢轻言致君尧舜、经世济民、匡扶社稷、名垂青史? 诗人、词人,几乎都是仕途失意者。 既是仕途失意,谈何封侯拜相? 反之,一旦封侯拜相,掌握大权,就不可能有时间哀叹抱怨。 由此观之,门槛是何其之高。 单是门槛,就足以葬送不计其数的文人墨客。 大周之世,有资格说“致君尧舜、经世济民、匡扶社稷、名垂青史”的人,也仅仅是一手之数。 也即,入阁拜相的六位大学士! 官拜参知政事,入从一品,可称阁老、相公。 任何一位阁老,都是臣子权势巅峰的存在,一言一行,犹如天堑,可言出法随,震动一方。 也因此,阁臣的更迭,可谓是时刻受到宦海官吏的关注。 恰好,熙丰元年为三年一次的政绩大考。 涉及政绩大考,内阁人选也会有较大的变化。 二月末,首位入阁之人,已然昭告天下。 江子川! 淮左人士,三十岁,文渊阁大学士! 入仕十二年,开疆拓土,经世济民,名扬天下,终是入阁拜相。 册命一经颁布,传遍天下,自是惊起滔天浪花。 淮左,江府。 长案恭陈,焚香袅袅。 江忠、海惜蕊、苏氏、孙氏齐齐下跪,面色肃然。 其中,苏氏为太常博士苏颂之女,江晓之妻;孙氏为曾经的礼部尚书孙抃之女,江旭之妻。 内官手持锦帛,高唱道: “门下,制曰: 朕惟教化之本,实系义方;家国之兴,必资庭训。 江氏门庭,一门四进士,秉德醇谨,垂范克彰。 嗣子昭总戎拓土,懋建殊勋,溯厥本源,功勋实著。 为彰功绩,特颁殊典: 曾祖父江沅,追赠开府仪同三司、太师,追赐御制碑文,准建功德牌坊彰显殊荣。 曾祖母陈氏,封魏国太夫人,赐祭田百亩。 祖父江志,追赠中书令,赐金册记载其德行功绩。 祖母张氏,封韩国太夫人,赐玉制香炉。 父江忠,授淮南东路转运使,加金紫光禄大夫,赐廷圭墨,赏紫袍金带。 母海氏,封陈国太夫人,赐象牙梳篦盒。 於戏! 教子以忠,承家以孝。尔其恪守官箴,昭宫廷宠锡之荣。 钦哉!” “微臣,叩谢洪恩!” 江忠、海惜蕊、苏氏、孙氏齐齐一拜。 “江大人,海太夫人。” 内官手中奏疏传过去,面上含笑道:“上封三代,尽是一品诰命,此等恩典,真是天大殊荣啊!” “有劳中贵人宣旨。” 江忠强忍激动,伸手一招,自有仆从塞上一小袋沉甸甸的金子。 “告辞。” 内官收了金子,含笑一礼。 约莫十息,内官身形消失不见。 “快!” 江忠连忙拆开文书,一一观望。 海氏、苏氏、孙氏齐齐凑近,一齐观望。 要是常规封赏,几人可能还稳得住名门闺秀的风范。 可这次的封赏实在太过丰厚,任谁也难以维持镇定。 开封府仪同三司、太师、中书令。 魏国太夫人、韩国太夫人、陈国太夫人。 淮南东路转运使、金紫光禄大夫! 几人一一扫过追赠、封赏。 最终,江忠注目于“淮南东路转运使”的实职封赏,海氏、苏氏、孙氏则是注目于“陈国太夫人”的诰命封赏。 文书入手,足足观望了半柱香,江忠长“嘶”了一声。 淮南东路转运使,掌管一路财政大事,这可是正四品实职,淮南东路的三号人物。 要是算上虚职金紫光禄大夫的赐封,他甚至是从二品大员! 江忠长呼一口气:“祖坟冒青烟了啊!” “我儿,真是给为娘争气!” 海惜蕊紧紧攥着的诰命文书,激动得泪水直流。 国夫人! 这可是女子一生的最高追求。 长子成器,愣是给她挣了回来。 苏氏、孙氏望着诰命,既是高兴,又是艳羡。 高兴,自是高兴于大伯入阁拜相。 与人为妻,夫家越是兴旺,女子自然就越是有脸面。 大伯是阁老,脸面自是无需多言。 此外,大伯入阁拜相,江晓、江旭二人仕途肯定是一路通畅。 这自是让人高兴。 艳羡,则是羡慕婆母的国夫人诰命。 越是名门闺秀,越是知道诰命的珍贵性。 天底下,活着就封赏诰命的女子,也就四五十人。 珍贵程度,可见一斑。 作为女子,自是一等一的羡慕。 江忠、海氏夫妻,足足观读了好几遍文书。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