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此举,恐动礼法纲常!臣恳请陛下三思,莫因一时之怒坏万世之规。” 说着,齐衡俯身,重重一拜。 丹陛之上,赵策英瞥了一眼。 这是大娘娘的人! 三甲进士,擢拔本该如龟速一般。 但,总有人是例外。 小公爷齐衡,其母是在大娘娘膝下养大,有着太皇太后作靠山,齐衡擢拔速度可是相当不俗。 三年时间,一路从九品擢升到七品。 三年擢拔四阶,单论擢拔速度,甚至都能赶超江卿! 当然,这不稀奇。 大娘娘久居深宫,肯定还是希望朝堂上有一两个人为自己说话。 不过,这也太执拗了吧? “皇后毫无母仪天下之风范,为何不可废之?”吴中复回首,望向大名鼎鼎的齐小公爷。 “怎可废之?”齐衡据理力争道:“皇后失德,自省便可。” “昔年,官家与皇后共历患难,还曾为官家诞下皇子,于官家有相随之功。今虽有过错,然念及旧情,何忍废后?” “侍御史言之谬误!” 末尾,一人持笏板走出,严肃道:“皇后已犯三罪,致使宫闱不和,合该废之。” “臣附议。”一人持笏,恭声道。 “臣附议!” “臣附议!” 一连着,足足百余人下拜。 “谬论!”齐衡面色通红,斥责道:“尔等可要置礼法于不顾?皇后执掌中宫不足一年,未有大错,怎可废之?” 话音一落,一人持笏道:“臣附议侍御史之言,不可废之。” “不可废之。” “不可废之。” 约莫几十人,齐齐附议。 礼法纲常,自有一批坚实的簇拥者。 一时间,朝堂之上,争议不休。 酉时。 江府,正堂。 江昭抿了一口冰镇蜜水,长长舒气。 作为春闱大试的主考官,兼朝堂上最大的山头之一的领头人,自是不乏寒门贵子拜访,希冀成为门生故吏。 从太阳高升到太阳下山,他几乎都是在与考生叙话。 直到这会儿,方才有了休憩的时间。 就在这时,禾生上报道:“主君,侍御史齐衡求见。” “齐衡?” 江昭一诧:“他为何求见?” 齐衡,作为本来剧情线上的主要人物之一,江昭自是有不浅的印象。 不过,两人交集仅仅是寥寥几次而已。 “不若,小人婉辞了他?”禾生道。 区区从七品谏院侍御史而已。 一般来说,这种官阶,根本没有资格求见主君。 “罢了。” 江昭沉吟道:“让他进来吧。” 相比起读书、谈恋爱阶段的齐衡,入仕为官的齐衡可是要好上不止一个档次。 特别是那种难以言喻的正直,让人凭生几分欣赏之意。 约莫十息,齐衡走近,持手一礼:“江阁老。” 江昭点头,抬了抬手。 二人以主客之分,相继落座。 “侍御史特意拜访,不知是为了何事?”江昭问道。 “齐衡拜访,主要是有一事求教江阁老。” 齐衡一脸的不解,正色道:“以皇后之罪,难道就真该一次就废后吗?” “皇后有错,但也有功,乃是与官家共苦之人,更是诞下皇子。一次就废后,一点前兆都没有,至礼法纲常、道德水准于何地?” 他,非常不认可废后的做法。 说着,齐衡望了过去。 即便朝堂上没有江昭的身影,也丝毫不妨碍文武百官知道幕后操纵者的身份。 江子川! 江阁老的风评,根本不用质疑。 江昭抬眉,反问道:“侍御史上门拜访,就是为了质询江某?” 齐衡郑重点头。 江昭一怔,不禁洒然一笑。 下一刻,猛地一沉:“侍御史可知世上有怀才不遇、壮志难酬之说?” 上门质问?搞笑! 以他的官位,稍微面有不愉,就能轻松贬掉齐衡。 亦或者,通过书童禾生,让禾生与吏部大员的亲近仆从表示不满,一样贬齐衡! 天底下,从来不缺想进步的人。 齐衡面色微变,旋即坚定道:“礼法纲常,不可不顾。某要是因此而贬,也是值得的!” 江昭凝视过去。 约莫几息,问道:“江某入边,皇后挑拨离间之际,侍御史在何处?” “彼时,官居八品,未能上朝。” 齐衡严肃道:“不过,某上奏了几道奏疏,弹劾外戚。” 一句话,他的正直,不单局限于废后一事。 此言一出,江昭面色稍缓。 “这样啊!” 沉吟了几息,江昭摇头道:“侍御史,入仕为官,不一定都得按照你的想法来。” “禾生,送客吧。”江昭起身,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这”齐衡面色一变。 “侍御史,请吧。”禾生伸手道。 齐衡无奈,持手一礼,徐徐退去。 江昭望了几眼,无声一叹。 堂堂阁老,又怎会轻易动怒呢? 一刹那,本来就几近于无的打压之心,彻底消失。 有时候,朝堂上也需得齐衡这样刚正之人。 不光朝堂上需要,他也需要! 身居高位,注定了身边人都是奉承者。 若是有刚正之人时刻警醒,自是一等一的好事!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