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火烧钦差,注定了得重重的罚一罚两浙路。 其效果,起码得达到震慑两浙路百十年、两京一十四路几十年的程度。 这样程度的判罚,自然会不可避免的让两浙路为之躁动。 官位、权势、名望都是最高的滕甫,以审判者的姿态南下,要么是动刀子,要么是安抚。 犯了错,就得老老实实的挨打! “下官受教。”滕甫一怔,长叹一声,了然点头。 江昭望了一眼,徐徐道:“相较于谋逆而言,要重!” 滕甫一震,不敢作声。 “不过,并非是重在罚人,而是重在罚路!”江昭平静道。 “还望阁老解惑。”滕甫恭声道。 说是“绝不徇私”,但要是能捞一捞两浙路,他肯定会试着说一说好话。 “两浙路的堪舆图呢?”江昭沉吟着,问道。 “这儿。” 顾廷烨一招手,从怀中掏出一幅堪舆图。 这玩意,船上大员几乎是人手一幅。 堪舆图入手,几人齐齐望了过去。 “淳安。” “钱塘江。” “富春江。” “龙门山。” 沿着几道地名,江昭一一折迭。 然后 “咝!” 一撕,两浙路一分为二。 “淳安县以南,为两浙东路;以北,为两浙西路。” 几人相视一眼,齐齐心头一震。 这是要改建制了啊! 滕甫连忙低头。 这种大局上的重罚,捞不了! “除此以外,科考资格、擢升年限,都会有限制。”江昭继续道。 这个时代,要想一路几百万人痛彻心扉,非得从限制春闱大试的资格,以及官位擢升两方面入手。 其实,本该有“赋税”的限制,也即拔高赋税。 不过,相较于科考资格、擢升年限而言,赋税苦的本质上是劳苦百姓,而非读书人、士人。 拔高赋税,未免太过缺德,却是没必要。 至于文武百官,那基本上是从上到下,从九品到二品,该贬就贬、该杀就杀、该流放就流放、该夷族就夷族。 反正,相较于太宗年间的“冒充钦差”案,起码是不相上下。 区别就在于,太宗年间的“冒充钦差”案更偏向于杀人,“火烧钦差”案更偏向于政治打击。 谁让两浙路撞了上来呢! 近一年时间,一次开疆拓土,一次废后肃清,让官家彻底掌握了君权,稳居神器之位。 结果,掌权不久,两浙路就犯下了十恶不赦之罪,可谓是撞在了枪口上。 官家恰好就借此试一试刀剑利否! 滕甫一叹。 这种大局上的打压,江昭肯定跟官家单独谈过话。 捞不了一点! 六月十七,杭州。 残阳西坠,暮云低垂。 江岸,不时有贩夫走卒、戍吏水手,走动来去。 或许是受到了火烧钦差的影响,诺大的港口并没有想象中的繁忙,反而有种难言的寂寥。 “咦?” “这会儿还有大船?” 江面,几道桅杆若隐若现,巡逻小吏一诧,不禁伸手指去。 几名一齐巡逻的小吏,齐齐望了过去。 “不对!” 仅是望了两眼,几人就面色骤变。 无它,桅杆越来越多,一道又一道竖起。 不足几息,更是隐隐可望见船上密密麻麻的长枪铁甲,精锐士卒。 “快,撤。”几人呼了一声,连忙往回跑。 不少贩夫走卒一望,皆是连忙退去。 最近,火烧钦差一事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 那百十艘大船之上,俨然就是朝廷遣来的禁军! 约莫一炷香。 “栓上揽绳!” 不时有水手长呼,大船泊岸。 江昭立于渡口,衣袂飘飘,举目眺望。 顾廷烨、王韶二人,一左一右,余下的几位主官,一字并列。 但见两岸水波平缓,湖山锦绣,人烟阜盛,实为鱼米之乡。 “两浙路,着实是富庶之地。” 江昭慨叹道:“可惜了。” 火烧钦差,触犯禁忌,注定得遭受一波清算。 滕甫一叹,低头不言。 本来,两浙路算是一等一的富庶之地,几乎可与淮南东路相媲美。 经此一事,怕是得衰落上几十年。 毕竟,有了火烧钦差之举,皇帝心中绝对会留下一块“疤”。 两浙人要考三鼎甲、庶吉士,估摸着都要难上不少。 “传令下去,列阵!”顾廷烨走出几步,大吼道。 “传令下去,列阵!” “传令下去,列阵!” 一声声长喊,两万五千禁军就此列阵,持矛提盾。 更有甚者,手持神臂弩,面色肃穆。 “此地,相距钱塘江禁军大营不足五里。” 王韶望了几眼堪舆图,说道:“钱塘江禁军大营驻扎了五千禁军,约莫是杭州禁军的一半,两浙路禁军的三成左右。” 江昭点头,吩咐道:“就此行军,先掌控杭州厢军吧。” 上岸第一时间,必须得掌控禁军兵权。 是以,即便士卒略有疲乏,也只能行军。 “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