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丹陛之上,赵策英淡淡向下望去,丝毫不为所动。 “不准。”赵策英淡淡道。 “可还有上奏者啊?” 朝令夕改,迟疑不决,可不是千古一帝该有的表现! “陛下!” 沈遘一惊,连忙道:“先帝以仁治天下,万民齐颂。昔年太祖立国,亦是尝谓‘治狱当务宽平’。如今,两浙之判罚,未免有伤仁和之政。” “臣斗胆祈求陛下,凡两浙与火烧钦差无关之官吏,降低判罚;凡两浙寒门士子,宽限科考之年限。浙东浙西,水系相连、商贾互通,百年已为一体,强自拆分,恐扰民生,万不可行拆分之策。” 沈遘重重一拜:“如此,方为圣君之道!” “如此,方为圣君之道!” “如此,方为圣君之道!” 两浙朱紫,又是一拜。 丹陛之上,赵策英嗤之以鼻,问道:“什么样的圣君啊?” “文帝、景帝之圣君!”沈遘以为皇帝有了意动,连忙应声道。 “景帝?”赵策英暗自抬眉,嗤之不言。 掉档次! “不准。” 赵策英摆手道:“都退下吧。” “陛下!” 沈遘不达目的不撒手,连忙道:“臣闻《尚书》有云:罪疑惟轻,功疑惟重。” “汉文帝即位之初,除肉刑、废连坐。渭桥惊马一案,文帝以罚金论罪,仁孝治世。后世皆谓:三代而后,莫盛于文。” “今两浙一路,若是炊烟渐稀,学子辍读,官吏垂首,却比文帝之仁如何?” “伏望陛下念及身后之名,以仁政治世!” 说着,几十人又是重重一拜。 丹陛之上,赵策英的脸色就一下子垮了下去。 什么叫“念及身后之名”? 意思是不饶恕了两浙官吏,就是暴君,昏君? 瞥了一眼记载起居注的翰林起居舍人,赵策英重重向下望去,讥讽道:“以身后之名胁迫于朕,可真是忠臣!” 沈遘俯首,说道:“还望陛下以仁治政,饶恕两浙万民。” “放肆!” 一声重重呵斥,户部右侍郎宋怀一脸的怒意,持笏走出,斥责道:“沈遘,尔等是要逼宫吗?” 饶恕? 要是真的饶恕了两浙路,且置江公于何地? “朝令夕改,且置君威于何地?”礼部左侍郎章衡走出一步,附和道。 “章卿言之有理。” 丹陛之上,赵策英平和说道:“君无戏言。” 钦差者,代天巡狩,君王之脸面、化身。 火烧钦差,罪不可赦。 重重责罚,本来就是为了震慑四方,维护君威。 要是有人上奏,就能被逼得君王退步,君王威严何在? 要是就这点压力都扛不住,那大一统、千古一帝、世宗皇帝的美梦也没必要继续做下去,无非是自欺欺人! “陛下圣明!” 宋怀、章衡二人齐齐一拜。 赵策英望了望两浙朱紫,龙目偏移,望向几位内阁大学士:“两浙路拆分,上上下下官位空缺。安抚使与安抚副使的人选,几位阁老可上书举荐。余下的官位,吏部统筹,呈递到御书房即可。” 说着,一挥手。 “退朝——” 尖锐呼声,传遍大殿。 不少人望了望两浙路的官员,暗自摇头。 官家的性子究竟强硬与否,从欧阳修、吕公著二人逼宫就可窥见一二。 火烧钦差,官家态度如何,从主审官的人选是江阁老亦是可窥见一二。 从江阁老主管钦查的那一刻,两浙路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皇帝让内阁大学士举荐两浙东、西路的主官,让吏部统筹官吏任选,毫无疑问是要让其他人瓜分两浙路,硬生生的达成两浙路一拆为二的目的。 “陛下,陛下!”沈遘心头大骇,连唤了几声。 拆分两浙路,这怎么行呢? 一抬头,丹陛之上早已没了赵策英的身形。 几位阁老,则是不声不息的聚拢起来。 第(2/3)页